一步受制于人,步步为人所控,便是当朝太子的写照。
平静下来思考,敬晖彼时的选择,以他自己的视角来看,并没有错。
于情,异骨案初期,毕竟是由他指使隐兵在东都内四处作乱,心中对普通百姓有愧,因此往东宫禀报亲力亲为,未曾让不明真相的敬诚代劳,这才露出些许马脚,被安乐察觉。
一个于宫中久未露面的郡王,临入夜时,悄声跑来东宫,确事出反常。
于理,城中异状还未得明确时,若要将事态升级,最直接的办法便是让紫微宫中的圣人知晓,但敬晖并非时时都能凭身份入宫之人,因此去寻将来的国君,让太子代为将得知的消息转达给圣人,才是更为合理之法。
而就是这样看似周密的考量,如今几乎将自己的儿子敬诚,推入为人所杀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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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让圣人之子,当朝太子,里外为难。
“如今,你以为该当如何?”太子难拿定主意,畏首畏尾,此时将事由说尽,指望杨妃能替他抉择一番。
世间难的并非抉择,而是在暗处,毅然决然弃暗投明的勇气。
杨妃深知这一点,但终归只是一名埋身于深宫之中的女流之辈,未有韦后、安乐那般权势,也未尽有何谋略,在将自己所知结果告知于太子后,当如何做。
思量再三,只得一句,“妾以为,当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在问出之时,太子几乎就已料定她将以这一句回应,此时只得苦笑。
“只妾——仍有一处思量,还愿与殿下多言几句,”忽然转变自称的杨妃,突然变得异常郑重其辞,面色也严肃许多,“他日,若殿下得以继承大统,可仍会眼下这般,处处忌惮于安乐否?”
此言一出,太子脸上现如梦方醒的神色,又很快消散。
“话虽如此,然纵览大唐百年,太子又有几人终安坐皇位。”
“只看我那两位皇兄,死于非命的死于非命,永不允踏入都城的,不得近东都、长安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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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独有我一庶出之子,坐在东宫之中,日日受人监视,明里我是太子,暗处不过是此时大唐用来堵万众之口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即便是布,也分材质花色,谁人晕染,如今之殿下若为一匹绢布,其上之色只是被迫为安乐等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