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不厌其烦,一杯又一杯酒灌下去,脸颊酡红,脚步虚浮。
明示暗示说了好几次剧本的事都被挡了回去,他才反应过来人家根本就没打算用他。
今天来就是让人家消遣的……
他抬眸看向躲在角落里的江遇,他手里拿着一个转盘把玩,这边的喧闹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长而卷翘的睫毛将眼底覆上一抹暗影,漆黑的瞳眸中情绪不明。
周身晕染着一层暗黄色暖光的少年,固为一方天地,朦胧的灯光之下,温润如玉,似乎有一块无形的玻璃。
里面是清冷若霜雪的少年,外面是乌烟瘴气的沟渠。
围于污泥秽土之间,而他自成明月。
原来江遇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他早就知道他们这一趟注定无功而返。
齐泽找了个借口,扶着墙东倒西晃地离开,躲进了卫生间。
隔着卫生间的门,他可以听见包厢中夸张的笑声。
他甚至恶劣的想,如果他这么走了,郑总他们的目光就会落到江遇身上。
一想到那样一个清霜冷月般的人,与他一起堕落,莫名热血沸腾。
他双手掬水扑在脸上,额前的碎发被水打湿,凝在发梢的水滴落,划过绯色的脸颊,冰凉的水拉回了他一丝理智。
腰间还留着明显的指痕,齐泽轻轻放下衣角,将手递到水龙头下,搓得皮肤泛红才肯罢休,磨磨蹭蹭不愿回去。
他忍着恶心回到包厢,若不是怕陈子谦回头找他算账,他恨不得从窗户跳出去直接离开。
推开门便看到,不久之前围着他的那三人现在又拉着江遇灌酒。
看吧,他们根本不在乎是谁,他们只是想找个人供他们娱乐消遣。
越看越不对劲儿,刚才还灌他酒的那几个人,一个接一个地趴下了。
齐泽抓着门框,晃晃自己不太清醒的脑袋,他听不清江遇在跟他们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稀里糊涂看到最后,酒桌上清醒的就只剩下了江遇。
江遇站起身,抻平衣服上的褶皱,抽出一块湿巾,慢条斯理的覆在手上,不紧不慢擦拭着手指上的酒渍。
他绕开椅子,睥睨趴在桌子上的几个醉汉,薄唇轻启,低声嘲讽,“**……”
杳渺的声音唤回齐泽飘远的思绪,江遇的身影在他眼中愈发清晰,虚晃的两个影子渐渐重叠。
”走吗?“齐泽看着江遇那双清明透亮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