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东吉说得一点没错,此刻楚嬴他们遭遇的困难,一点不比他们小。
双方看似距离并没有多远,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始终没办法追上。
除了他们,曹玉堂和段勇也对水匪们展开了追击。
大概是今日的惨败,让他们放不下面子,又或是想要出口恶气。
总之,在楚嬴一行替他们解围后,曹玉堂二话不说,下令剩余人马,统统加入追击行列。
半个时辰后。M.
众人一口气追了二十余里,距离依旧没有拉近哪怕一米。
段勇见状,忽然单独上前请示曹玉堂:“大人,不能再追了,万一又像之前一样,中了敌人的埋伏,那就完蛋了。”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曹玉堂听他这么一说,心头也开始打鼓。
又看到风吹浪涌,继续追下去,还不知道要追到什么时候。
到时候,月黑风高,万一水匪们又故技重施,杀个回马枪,那才真是万劫不复。
念及于此,曹玉堂忙叫人将船靠近楚嬴的货船,隔着船将段勇的建议告诉楚嬴。
“今日一战,殿下功劳之大,已足以上表朝廷,又何必继续敢冒风险?”
“水匪狡猾,前途未知,咱们还需谨慎一些好,忘殿下三思。”
楚嬴看着楼船上,一脸饱受摧残、提心吊胆的曹玉堂,忍不住轻叹口气。
看来今天这场惨白,给这位新任的监察副使,心理上蒙上了很大的阴影。
他没有取笑对方,而是劝道:“话虽如此,可今日一战,曹大人损失也不小,难道,就不想将功折罪?”
“这……”
曹玉堂犹豫许久,还是选择了见好就收:“殿下也看到了,下官就剩这点家底,实在不能再冒险了。”
“若是继续重蹈覆辙,下官就算能侥幸逃回去,也万死难辞其咎。”
“你怎么知道会重蹈覆辙?”
楚嬴反问了一句,认真地道:“实话告诉你,这伙水匪,马上就要死到临头了。”
曹玉堂皱了皱眉,出于救命之恩以及自身涵养,没有对这话进行反驳。
但在他心中,自然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不过,本就和楚嬴不对付的段勇,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当面讥讽道:
“殿下何必说这种大话,都追了半个时辰了,连距离都没拉近,你要怎样让人家死到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