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不过,恫吓又不起作用。
秋兰自知在劫难逃,心一横,直接将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朦胧的光影之中,两行委屈的清泪,无声从小侍女的脸庞滑落,眼前恍惚出现了那个俊逸青年的容貌。
天下哪有这般奇特的皇子啊!
被身边侍女各种揶揄和抬杠,却从来不计较,反倒还处处迁就着。
大皇子殿下,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人呢。
只是,秋兰只怕再也不能在殿下身边服侍了,若是有来生,希望……
还有义父,爹娘,你们想要将之大白于天下的那个秘密,秋兰也没办法帮你们完成了。
想到这里,秋兰哆嗦的小手渐渐变得平稳。
眼看贺豹双手就要将自己抱住,她紧紧握住簪子,闭上眼眸,就要和这个世界做一个诀别。
这时,砰的一声,房门再次被人猛地推开。
一声怒斥随即闯进石屋,宛如炸雷一般:“住手!”
本来还有些迷瞪的贺豹,吃这一激,瞬间酒醒了大半,转身看着来人,难以置信地道:
“大……大当家,你怎么在这里?你没有去聚义厅吗?”
“怎么,我没去聚义厅很奇怪吗?还是说,你不甘心我坏了你的好事?”
石屋门口处,此刻站着一名大汉,挡住大半月光,在地上投下修长的身影。
随着他说话,一只脚迈步而入,渐渐显露出一张方正的国字脸。
四十上下,皮肤黝黑,阔口宽鼻,颔下一部短须。
天生带着五分正气,四分威严以及一分不知从何而来的愁苦。
若非有人告之,绝不会有人想到。
这样一个看起来正派的汉子,竟会是潮天荡最大一伙水匪的首领。
“大当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面对郑锐龙的诘问,贺豹低垂的双目中闪过一道怒意,随后抬起头,赔着笑准备解释。
看得出来,他尽管心中不满,但对眼前这个大当家还是心存畏惧的。
“滚!”
郑锐龙压根就不想什么解释,当场喝叱道。
这一下,贺豹终于忍不了了,抬起头,握紧拳头道:
“大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人是我们抓的,难道还不能由我们处置了?再说,今晚这事,二当家也是默许的。”
“那又如何?咱们水寨,啥时轮到他老二一个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