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想破了头,脑子里依然一片凌乱,他索性什么都不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又抬起空洞的眸子,重重咬了咬右手指关节,仿佛只有剧烈的疼痛才能使他冷静下来。
此时他又想到了浣玉郡主。
浣玉郡主是晋陵王爷之女,如今晋陵王爷死了,他知道李瑞允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而且怎么说浣玉也是自己的儿媳,是常青公主的侄女——既然救不了自己的儿子,若是能帮助浣玉躲过此劫,也算对他那颗负疚深重的心做出一些慰籍了……
窗外的天空是灰色的,云层被裹挟的水分拉得很低,沉甸甸压抑在头顶,像是快要塌陷了的天花板。
浣玉郡主此时的心情比何禹廷更要糟糕数倍。
她先从探事侍卫那里得知了自己的父亲晋陵王爷在金銮殿上被李瑞允威逼、撞柱而亡的噩耗;又从身旁暗卫这边听说了李瑞允派人查抄晋陵王府的消息,不由大惊失色。
那一刻她仿佛傻了,呆愣愣地半天不会说话;接着便嘶声大叫了起来,脸上满是疯狂的悲愤和绝望,然后一头扎进常青公主怀里失声恸哭起来,眼泪横流,几近崩溃。筆趣庫
深秋的日光透过稀疏的花树映在两人身上,光影斑驳,惨淡如霜。
这个时候,何禹廷从外面走了进来。面前两人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仿佛一把凌厉的刀子,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巨大的波涛在他胸膛里横冲直撞着,他双目血红,只是沉默不语。
一旁的小公子何天赐亦被吓得不知所措,哇哇大哭起来。
何禹廷只好让家人把小公子先带下去,又摒退了左右。厅中只余下他们三人。
此时浣玉与常青二人已哭得声嘶力竭,只是抽抽搭搭凝噎着。
何禹廷呆了半晌,方轻声道:“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你们大约也都知道了,晋陵王爷虽然已死,但他们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常青公主怔了一下,抬起泪眸道:“何禹廷,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何禹廷道:“他们心狠手辣,是绝不会放过浣玉的。”
“为什么?……“常青公主眸若寒冰,怒声道:“不错,浣玉是我皇兄的女儿,可是她现在却是我侯爷府的少夫人——有我常青在,我看谁敢动我侄女一根手指头!”
何禹廷瞪大眼睛,额头都挤出浅浅的纹路,苦着脸道:“我的公主,你小点声好不好,你以为现在还是你们赵家的天下么?李瑞允已夺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