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面对流言压力这方面,在场的人哪里有谁比素娆更具有发言权呢?阑
她以女身拜官职。
遭到太学学子围堵,被官员批判,受百姓嘲弄,几乎走到哪儿,哪儿就是腥风血雨,从无片刻消停。
可她无论哪次,她都是一身从容而来,谈笑晏晏。
不悲愤,不怨怼。
甚至没有颓然和沮丧,卑怯与懦弱。
就那样安静又坚定的站着,长袖善舞,风流肆意,从她身上,他们看到了一种别样的力量。
素娆冷不防成为焦点,反应了下,倏地笑开:「杜兄问我算是问对人了,这面对诽谤最重要的一点啊,就是要脸皮厚。」阑
她说的随意,惹得众人大笑连连。
一人道:「脸皮厚就是听到了装作听不到,任他疾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ъΙQǐkU.йEτ
「是也。」
素娆附和。
另一人道:「可文人的清名和风骨何等重要,怎么能任由外人乱泼脏水而不加以自证。」
「如何自证?」
素娆挑眉看他,「他们要愿意分辨黑白是非的话,还会偏听偏信,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恶语相向?」阑
「何谓风骨?」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之人,温声道:「君子高洁,贵在自知亦自省,讲传承而耻苟且,讲信义而重承诺,讲义气而守名节,此谓风骨。」
「有哪家大儒教过君子是为护名节而避驱道义之人?」
「嘴长在人家身上,爱怎么说谁也管不着,不耐烦听就不听,气不过就揍一顿,往后该干嘛干嘛。」
前面说的还有模有样,引得众人神思,到最后一句,逗得众人纷纷大笑。
「监令还是这样风趣。」
他们不再议论樊淮和陆绾的事,改谈起了各地风俗人情,慢悠悠走着,不多时就到了众人雅聚的地方。阑
这处是桃花林。
花树下摆着桌案和锦缎织成的毯子,上面放着蒲团、瓜果,各色茶点和酒水。
花香与酒香交织,熏得人昏昏欲醉。
甫一走近,数道视线就落在了他们身上,一来是素娆容貌惹眼,压过这满山花色,二来是这群人新进贵宠,炙手可热。
「杜兄,来来来,尝尝这盏花满春。」
「李兄你上次与我说的那本书叫什么来着?我转遍了城中书坊都没有找到……」htTΡδ://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