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三月,正是春日繁花盛开的时候,距离春闱放榜已经没有几日了,大街小巷的小孩又开始唱起了三年一度的《状元游》。
帝城的诸人都在猜测哪一位公子将要成为本届的会元,姑娘们私底下小声地议论着,说是哪位公子郎君才学如何如何,有状元探花之才学。
为此,姑娘们最近出门都很勤劳,成日的往外面跑,不是这个茶楼就是那个酒楼,为的便是瞧一瞧公子们的才学与风姿,有心的去看看能不能得一桩姻缘,无心的便去凑个热闹。
长宁侯府府上的几位姑娘也不例外,除了正在病中的谢宜笑,其他的姑娘们一早便梳妆打扮一番带着人出门去了。
临近午时,窗外下着沥沥的小雨。
谢宜笑坐在临窗的木榻上,苍白着一张脸,靠着一方软枕歪歪斜斜地躺着,看着这雨中陌生的世界,隔着遥远的雨幕,听着不知道从哪个街道隐约传来儿童的歌谣。
“恰逢故人旧地游,将娶新人绣阁楼。
试问郎君最风流?
帝城阙,天子楼。
赶马过街怎得意,欲载春风去买酒......”
她穿着一身绣着兰花的对襟短衫,衬得气质温柔婉约,像是一株空谷幽兰,亦像是一簇簇雪白的茉莉,尤其是当下她的脸色苍白,更添了几分令人怜惜的柔弱。
不过她这一身气质温婉娇柔,那一双眼睛却生得极妙,一双杏眼生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轻颤,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可人,像是一幅静美的画卷添上了神采,栩栩如生了起来。
此时,有一婢女撑着一把油纸伞提着提盒从庭院中走过,她穿着窄袖青色齐腰长裙梳着的双丫髻,瞧着是个利落的,她快速地走到了檐下将伞收了放在一边,抖了抖身上沾上的水珠便匆匆进了门。HTtρs://Μ.Ъīqiκυ.ΠEt
婢女掀开珠帘走进了偏厅,微微行礼之后便将提盒放到一边,从中取出提盒中的东西放在案几上,正是一碗熬得浓黑的药汁。
“姑娘,喝药了。”
谢宜笑苍白着一张脸看着那一碗药汁,浓浓地一碗,黑漆漆的,单是看着都能感觉到那一股令人窒息的苦味了。
她整张脸皱巴成一团,微微扭过头去。
婢女见此,脸色一拧,然后双手叉腰叫嚷了起来:“姑娘,这会儿可容不得你使小性儿,若不然奴婢就要生气了,奴婢一生气,就要去夫人和太夫人那里去告状了。”
小丫头叽叽喳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