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姬发嘴唇翕动，可是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知道，帝辛说的这一切，是他所根本完全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也戳中了他的内心。

“还有，你嘴上瞧不起我帝辛所创之物，不允许西岐之民使用，可是，就我所见，你姬氏用的倒是挺开心的！受德犁，在你姬氏的私田之中耕种；风车，矗立在你姬氏私田；铁锅，在你姬氏厨房之中！就连此时此刻你姬发所喝的这酒，难道便不是经过我帝辛改良的吗？你们用的，西岐城之民却用不得，这样的你，拿什么和我比？”

帝辛看着姬发的样子，居高临下，满脸鄙夷，一字一顿道。

他坚定了剿灭姬发之心，正是因为这诸多事宜。

当新的事物出现时，姬发所做的不是迎接它，而是抗拒它，而是他可以拿来满足私欲，却不许百姓使用。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样的帝王，这样的王朝，存在起来，有什么意义，对人族又能有什么改变？

莫说是八百年国祚，就算是一千六百年，就算是一万六千年，也将永远活在蒙昧的黑夜之中，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败了！我自愧不如！”

姬发嘴唇翕动良久，最终苦笑一声，喃喃道。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败给了帝辛，两人之间，不仅仅是力量悬殊，也不仅仅是实力察觉极大，更因为他们的心胸之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如果说帝辛包容四海，那么，他的心胸连一座西岐城都装不下。

这样的他，拿什么去跟帝辛斗，又拿什么去取得胜利？

他的失败，不仅仅是上苍注定，更是他自己所一手导致的，他若是赢了，那才是天理难容！

“你想缔造一方怎样的世界？”

愣怔了良久后，姬发望着帝辛，喃喃发问。

无论怎样，他终究是人族，他很想要知道，帝辛未来将会怎样去做，会缔造出一方怎样的时代，让这世间发生怎样的改变。

“我想要缔造的，是一方百姓安居乐业，再无饥馑之患，要让我人族的脚步，踏遍洪荒的每一处，无论高山或雪域；要让我人族的舰船，航行与无边瀚海之中，无论惊涛与怒浪！要让我人族的身躯，矗立在无尽星海之中！我要这漫天神明，与我人族，与洪荒生灵平等相处，再无蝼蚁之说！”

帝辛轻笑，看着姬发，一字一顿缓缓道。

人族的脚步，踏遍洪荒的每一处，无论高山或雪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