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摊开了,话讲完了;其实并不复杂,小帅只是讲出了一个正确答案而已。
预想中的否认、辩解、愤怒,并没有在林书军脸上出现,倒是林梵的脸上,已经彻底没有血色了。
有些危机,当它还没有尘埃落定时,我们会彷徨、会忧虑、会夜不能寐、担惊受怕。
可当结果已然注定,且再无任何机会改变之时,林书军心里,反倒多了一份坦然、一份放松、一份久违的踏实。
他仰着大背头,湿润的眼睛望着房顶,许久才淡然一笑:“我知道,现在道歉已经来不及了,梵梵今天还干了这种事,我已经没有任何能力狡辩了。你说吧,是让我主动去自首,还是你那头发起诉讼?叔只求你一点,这件事跟梵梵没关系,她只是为了保护我,才头脑发热,冲动做了错事。”
小帅则把资料收起来,重新塞回书包里。
“既不告你,也不建议你自首,这都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那你想干什么?”林书军惊恐地转过头,看了看自己打拼下来的工厂,这是他给儿女攒下的基业,如果就这么拱手让出去,他真有些舍不得。
小帅不屑地笑了:“林叔,您有点瞧不起人了。真贪财,我今天就不是这个谈法了;真图您的厂子,我还要把事情压到现在?”
林书军更疑惑了,百思不得其解:“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小帅直说:“我姐的事情,您跟姜尚文联系了没有?”
林书军已经没有任何好隐瞒的了,他摇摇头,再次点上烟:“还没有,本来梵梵的意思是,压根就不需要给海棠办。因为没等她见到姜尚文之前,她就会从国外回来。”
“好,现在联系吧,您仍有帮助我姐的机会,您仍可以弥补很多事情。至于您曾经对大伯做过的事,我先压着,以后让我姐,或是我大伯来评判,您没意见吧?!”
林书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梵梵今天都这样了,小帅竟然还能忍,还能咽下这口气?
如果小帅不是窝囊废,那他将来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你确定先放我一马?”林书军难以置信地问。
“下大棋,就不能意气用事。”小帅直说。
“你要下什么大棋?还有,为什么非要进入姜尚文的公司?我如果被抓进去了,他也跑不了嘛!”这是林书军,最难理解的地方。
小帅则说:“林叔,我不敢保证,林梵回头会再出卖我一次。所以有些话,不方便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