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没有意义。就算跟你说的一模一样,证据呢?谁能抬高原料价格?只有云港集团!咱惹得起吗?”
海棠不吱声了,低下了头。
许久,她抬起头,眼眶微红:“总得有个答案。要不是因为有这么一遭,我爸妈至少能照顾好我奶奶,我爸的身体也不会出问题。”
“你家的事情我知道,忠民也是够苦的。”方叔掏出烟,看了看海棠,又没点,把烟放到了桌上:“我只能说,当年的事情,跟云港集团确实沾点边儿。我后来打听了,外省的原料价格,当时并没有波动的那么厉害。”
又说:“而咱们云港的型材企业,都是指着云港集团的原料吃饭的,咱省内其它家原料厂,也得看云港集团的脸色。签对赌协议这种事,云港集团不会出面,应该是找的代理公司。那家公司,现在已经注销了。”
“方叔,其实您也在关注这个事?”海棠的眼眸里,又有了神采。
“半辈子的心血,哪儿能不关注?可越往深了挖,就越感觉无力。”
方叔叹了口气,歪着脑袋又说:“事儿不难理解,云港集团,目前是这里最大的地产商。人家要做的,就是把建材垄断,全部服务于他们的地产项目。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从房子到装修,任何一个环节的利润,人家也不愿给外人分。”
小帅冒失问了句:“他们这么搞,上面没人管吗?咱们国家,可不兴资本垄断。”
“谁管?”方叔笑了:“一个云港集团,贡献全市那么多gdp,解决十几万人的就业问题。况且咱们说的这些都是猜测,没有实质证据。”
“就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海棠不甘心。
“云港集团,到现在还没出手收购。我的厂子,已经流转两家了。如果人家真出手收购,咱们才有资格去
怀疑。可这拖了一年又一年,等人家真收购的时候,估计这事儿,旁人早忘干净了。”
两人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海棠才起身道别。
这次倒也不算无功而返,至少方叔的猜测,基本和海棠想的差不多。
小帅本来还想着,拿“郎才女貌”这个事情,跟海棠开开玩笑。
可从店里出来以后,海棠很不开心,眉头紧皱着,心事特别重。
小帅这才发现,海棠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快乐、无忧无虑,她心底似乎压着沉重的东西,重到旁人难以理解。
还好郊区的空气格外爽朗,深吸上一口,浑身都不自觉地精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