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另一位编着竹篾的大爷也道,“赵老三是固执了些,可朝廷这做法也不对。占了咱三亩地,得的银两,也只能再置两亩地。再说,咱们其他人家的田地,并不是全部被占。赵老三可是全都被占了,也怪道他想不通。”
“可不是吗?”另一位大叔也忍不住插嘴,“那片地可一直是咱们村的,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赵老三他爹,可就葬在他家地附近!哎……”
刘琼听得一脑门子汗,难不成真是这个缘故?
在村口和老头老太太絮叨了一通,刘琼说自家有治疗断腿的药材,想去看一看赵老三,一位热心的大叔领着她去了。
一群人刚到赵家门口,就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脸脏兮兮的,正蹲在屋门口的石头上。
大叔老远见了,叫那姑娘,“芬儿,你蹲在门口干什么?咋弄得这么脏,你娘也不给你洗一洗?”
芬儿抹了抹脸,仰着脸满是天真道,“叔,我爹说我娘跑了,我哥说我娘有事出门了,是爹骗我,还是我哥骗我呀。”
听了这话,领路的大叔也愣住了,立马推开了门,大叫道,“凌柏,凌柏,凌柏……”
可是找了一圈都没人,最后一道门内,床上躺着一个暮气沉沉的中年男人,形销骨立,看着渗人。
“赵老三,你咋成这样了。”大叔惊讶道。“你家凌柏呢。”
提到凌柏,赵老三的眼球这才动了动,声音沙哑道,“凌柏昨日就去镇上,一宿未归,朱大哥,我如今这副样子,实在起不了身,你替我去镇上寻一寻。”
“什么?一宿未归?”朱大叔瞪大了眼睛,“你家媳妇又是怎么回事?她当初逃难到这,孤身一人,也没有娘家,难不成真的跑了?”
听了这话,赵老三眼底迸发的浓浓的恨意,“是我无用,不怨她。她若是有更好的去处,便离开吧。只可怜了凌柏和芬儿……”
朱大叔也甚觉可怜道,“有几位好心人路过咱们村,听说你的事情,要来探望你。”
刘琼上前道,“赵大叔,我愿替你跑一趟,去镇上替你寻凌柏。”
朱大叔也道,“凌柏不在家,怕是你和芬儿都没有饭吃。我先带芬儿回去收拾一下,再给你送些吃食来。”
赵老三虽然倔强,此时也留下了两行热泪。
刘琼和周管事不敢耽误,急急的赶到了附近的镇上。
赵凌柏,十四岁,是个黑瘦的少年。被刘琼和周管事找到的时候,他正被镇上的泼皮们围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