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拉着她的手,宽大温热的手覆盖在她冰凉的手背上。
沈昕声音发哑,第一次觉得这么想要一个人死。
“你说他死去之后,他的家人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呢?”
看着长大的孩子,半辈子都热忱而善良,只是假期间出来做了个兼职,他也许是想用兼职的钱给父母买点东西,或许是想出去看原野的风声飒飒,看雪山金顶。
但最终却成了冷冰冰的一具尸体,惨死在荒野。
盛礼泽沉默半晌,蓦然想到自己曾经那沉入大海的朋友,最后也是这样冷冰冰的躺在自己面前,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不会和自己谈笑。
就算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依然能够记得当初人刚走的绝望和痛苦。
他明白这种感受,没有对沈昕说谎,诚实道。
“可能会一辈子过不去,也可能深埋心底,直到自己死去那年。”
沈昕闭上了眼睛,静默无声。
两人一直在外面等着,尸检结果出来,沈昕伸手去接,手指有些颤抖。
薄薄一张纸,落在手中如坠千钧。HTtρs://Μ.Ъīqiκυ.ΠEt
盛礼泽安静的凑过来,握住沈昕颤抖的手接过来,两人一起看着。
尸检结果上写着,纪永青死亡事件在昨晚十点左右,滚下山崖之后全身粉碎性骨折,致命伤是肋骨骨折后直接捅进了肺部,体内器官多处出血,失血过多加上剧痛,他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但衣服上全都是泥土和小树枝,一片泥泞,血迹晕染开一大片。
可是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谋杀的痕迹,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莫芸所为,连一枚指纹都没有找到。
沈昕从头看到尾,心中更加沉闷,郁结于心。
她转头对盛礼泽道:“联系他的家属吧,我去通知制片人,问问导演的情况。”
盛礼泽无声点头。
导演已经醒了,制片人也已经将节目组的人三令五申暂时不能将事情外传,收到消息后两边都在往警察局里赶来。HTtρs://Μ.Ъīqiκυ.ΠEt
出乎意料的是,纪永青是单亲家庭,他只有一位年近五十的母亲。
纪妈妈穿着简单,但眉目温柔,和纪永青长得很像,盘着头发,像是大户人家里端庄持重的主母,脸色却惨白一片,唇色乌青。
知道了儿子的死讯,她没有失态。
沈昕扶着她一步一步走进解剖室,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