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幼鸟,绿色的眼珠里划过几分哀凉。
几秒钟后,姜渺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怪鸟的眼角竟然滑落下一滴晶莹的眼泪。
幼鸟并不懂那眼泪的含义,毛绒绒的脑袋很快就把那滴眼泪拱不见了,仍然不断地在它的母亲眼前哀切鸣叫着。
姜渺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在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居然莫名其妙浮现出了纪栀柔的脸。
她垂下眼眸,静静思考了片刻。
随后,她终于意识到,这只怪鸟之前对他们的攻击,不过是出于自我保护和生存的本能,就像她和她的同伴们那样。
在大自然中,每一个生物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使命,都是为了在这个严酷的环境中求得一份生存而努力。或许,这只怪鸟和它的孩子也只是在顺应大自然而已。
她曾经对它的愤怒和恨意是出于它设计自己和同伴,但现在想想,她之前摆脱噬生花、摆脱狼群后,从未想过要折返回去杀掉它们泄愤。
而这怪鸟,仅仅是因为它会模仿人类说话,她就要处决掉它吗?
这不就是人类对其他类智生物所持有的傲慢心态吗?
想到这里,她慢慢松开了手中的军刀。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姜渺,她会毫不犹豫地挥刀结束掉怪鸟的生命,甚至还会连带着杀掉那只幼鸟。
可是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她了,她脑中的芯片被取出,不再受制于人,眼前这舐犊情深的画面像水滴滴入湖面,泛起的涟漪拨动着她的心。
她现在,是一个有感情、有同理心、有共情能力的人。
她现在,是一个真正的人。
姜渺现在身上背的是黑曜的背包,于是从背包里取出药粉和绷带,默不作声地给那怪鸟处理伤口。
处理好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对那怪鸟说道:“以后别再来招惹我们了啊。”
那怪鸟挣扎着起身,拍动了两下翅膀,盯着姜渺看了一瞬,又避开了她的视线,旋即用喙轻琢了一下幼鸟的脑袋,像是在示意自己没事了。
姜渺只当它是听懂了自己的话,把东西收拾好后便带着球球转身离开了。
谁知刚走没几步,她就感到肩膀一坠,偏头一看,竟是那幼鸟正落在她肩膀,仰着脑袋,鸟喙一张一合的。
姜渺疑惑地看它一眼,凭借自己的生物学知识,试探性地问:“饿了?”
幼鸟不会说话,仍旧不停地开合着鸟喙。
姜渺挑了挑眉:“你倒是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