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眼神发直,“我曾在你父亲的几案上看到一本崇南的风物志,好奇之下便拿过来翻了翻,看到里面夹着一片枫叶,上面似乎写了什么字,我正要细看,你父亲看到却一把抢了回去,让我不要乱动他的东西。”
“崇南的风物志?”
“没错,我当时很生气,因为那种东西,常常是男女传情所用,否则他一个大男人,拾什么枫叶?但那时我才刚嫁过来不久,即便知道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也不敢多问,生怕被指责善妒,不过后来你父亲一直也没有什么纳妾的心思,我便以为此事是我误会了他,没多久就忘到了脑后。现在看来,那东西也许是那个女人给他的。”
穆嫣精神一震,“不知道那东西现在还在不在书房?”
年氏摇头:“我也不知道,若是我现在去你父亲的书房翻找,必定会引起你祖母的注意,受到阻拦,等你哥哥明日从书院回来,你偷偷将此事告知他,让他以寻书的名义去找。”
穆嫣连忙点头,“放心吧母亲,我一定与哥哥说清楚!”
穆府,汀兰阁。
魏兰尔闹腾了几日,逐渐恢复平静。
谢娆说她能恢复八九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八九分能好到什么程度魏兰尔不知道,但她必须要让自己的腿恢复到最好。
于是她放软了态度,让人去请了谢娆回来,这几日十分配合在治伤换药。
冷静下来以后,她便开始回想宝泉寺走水那日的细节。
“我住的禅房火势最大,显然,火是从我住的屋子开始烧起来的,但我记得,恰巧那间禅房的蜡烛烧完了,屋子里根本没有任何火源。”
碧姝说道:“是,姑娘晚膳没吃几口,戍时末醒来用了半碗粥,奴婢发现禅房之中的蜡烛只有短短一截,便将蜡烛放在姑娘身边,给您照亮,自己则去找小尼姑讨要新蜡烛。”
魏兰尔的目光看向屋里的烛火,说道:“但那蜡烛燃了没一会儿就熄灭了,我在祠堂住了几日,身体十分疲累,在黑暗中更觉困顿,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所以,火不可能是从屋里烧起来的,是有人故意在外面放火。
碧姝面色惶然,“奴婢去取了蜡烛回来,就发现屋子烧起来了,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而且,当时禅舍周围还有积雪,必定是有易燃助燃的东西,否则,就算当夜有风,也不可能烧得那么快,烧到那个程度。”
当夜的第一声尖叫,就是碧姝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