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叫人大跌眼镜。
更大跌眼镜的是,那个在周靳晏面前永远乖得像个鹌鹑的小姑娘,竟然无所顾忌的哭着,一点都不收敛。
不要说祁聿礼这般的身份,哪怕是寻常的富家公子,只怕也会觉得丢人。大庭广众,女伴梨花带雨,实在不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
祁聿礼却一点都不觉得丢脸难堪,反而越发放柔了声音,他这次说的大声了些,所有人都听见,他问小姑娘说:“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收拾他。”
戚岁宁拼命摇头说没有,两个字说得抽抽噎噎,艰难到底,她也哭得更狠。
她好像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可以在一个人面前卸下所有的伪装。
而祁聿礼用尽耐心,悉数照单全收。
等到小姑娘好不容易止住了哭,祁聿礼才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到自己怀中。
对上众人小心翼翼观察的眼神,男人语调平淡,很是理所当然:“我未婚妻性子太善良,容易感动,大家见笑了。”
谁敢见笑?
这戚岁宁哪里是什么普通人。
她竟然能把周靳晏和祁聿礼都哄的团团转,这是什么样的心机和手段?
言尽于此,谁又敢有半分的笑话?
众人连忙说不会,纷纷四散。
至于戚岁宁,她直到此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看着祁聿礼**笑意的眼睛,张口结舌:“我刚刚”
“刚刚怎么了?”祁聿礼声音温和,他摸了摸戚岁宁的头发,说得理所当然:“刚刚不过就是我的未婚妻在我面前情绪低落了下,我哄好了,所以刚刚的一切,都是再合适不过。”
“发生在这里,不太合适。”戚岁宁很有自知之明,抱歉的话眼看就要脱口而出,祁聿礼拍了下她的脑袋。
“不许说对不起,我不爱听。”他顿了顿,一字一顿:“戚岁宁想要怎么样都可以,正如我从前说过的,戚岁宁可以做任何事。我从不说好听的话,岁岁,我说的每句话,都是承诺。”
戚岁宁一下子失了言语,越发无言的看着他。
而二楼的围栏暗处,姗姗来迟的周策行凭栏而立,白色西装,一张清俊的脸,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肤色极白,瞳色很黑。
隔得太远了,他听不见祁聿礼在对戚岁宁说什么,只是看着楼下这一幕,半晌,唇角划起一个玩味的笑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真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