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
慕南音将床上的花生红枣等物收拾干净,正准备宽衣睡觉,门外,就传来开锁的声音。
紧接着,沈君霖走了进来,手里,还捏着她给的药瓶。
“沈君霖——”慕南音有些意外,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沈君霖脸上阴沉沉的,倒也不像消气的模样。
“本王只是不想让府中下人乱嚼舌根子。”
慕南音心中微暖,以沈君霖的性子,若是他不想,府中何人敢乱嚼舌根子?
分明都是借口。
这个男人,哪怕在生气的情况下,都会替她考虑地如此细致。
“你将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肩膀上的伤。”
他身上,还穿着宫宴上那身衣服,半边身子,都被皇上的那一杯茶泼湿,还残留着不少茶渍。
他身边,只有个侍卫青衣,连个贴身伺候的婢女也没有。
再加上他才在书房里大发了雷霆,府中下人更是不敢靠近。
所以,也根本没人提醒他换衣服。
慕南音有些心疼,见他木着脸没有动,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坐到床边,整个人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替他脱去外裳。
肩膀到胳膊肘的位置,都被热茶烫得红肿,还起了七八个大小不一的血泡。
他在书房摔了一堆东西,动作大了,难免衣服摩擦了血泡,好几个大些的血泡都破了,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怎么烫成这样?你怎么不早点儿上药,疼吗?”
沈君霖没说话,只垂了垂眼皮。
“皇上也真是狠心,不是说他最疼你这个弟弟了吗?怎得下这么重的手。”
慕南音嘴上抱怨着,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不少,小心翼翼地将替他上药,一边抹,一边凑上前吹了吹。
药膏本就清凉,再被她这么一吹,丝丝凉意透过肩膀,直达心底。
沈君霖轻颤了颤,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嘴唇张张合合,似想说什么。
“好了,这金疮药是军中专用的,不出三日,就能痊愈,这几**千万不要碰水,要不然化脓了可不好。”
慕南音说完,看着他身上半褪的衣服,干脆上手,将他的上衣全部扒掉,一边说道:
“我再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伤……”
声音戛然而止,她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的身上,有不少纵横交错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