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箭射在花车前,为新娘驱散这一路走来沾染的邪气,今日从此门进,带来的全是福气,霉运邪气全然拦在外头。
“请新妇下车——”
随着这三箭射完,卫国公夫人与年夫人这媒人和全福夫人亲自上前去扶着新妇下花车,然后与新郎一同进门了。
程娇心头一阵恍惚,是了,新妇,在娘家之时,司仪只唱她是新娘,到了这夫家,便成了新妇。
她从程家的女郎,变成了李家妇,是某个人的妻子。
等她下了花车,与谢琅站在一起,她才有些回神,抬眼看着前方。
“来。”身边的人突然开口。
“嗯?”程娇茫然了一瞬,微微侧头,却看到身边的人伸出了一只手来,那只手骨节修长,干净白皙,像是修竹一般骄劲灵秀,干净利落。
“伸手。”对方又说了一句。
大约是这声音实在是有些好听,她有些晕乎乎地伸出一只手来,放在他手心里,而后一手持扇,一手被他拉着往前走去。
“抬脚。”
程娇闻言有些回神,见前面放着一个火盆,看着是要她跨火盆,她明白地嗯了一声,抬起脚来,由他牵着,再经由铃铛铃镜帮忙提着裙摆,跨过了火盆。
她便是这样,由着她这新婚夫君牵着,在司仪的唱念下一路跨过火盆、马鞍、米袋,最终是进了景阳侯府的大门。m.bīQikμ.ИěΤ
再一路往举办婚仪的青庐走去。
身前是四位提着花篮的侍女一路撒下花瓣,身后是几对金童玉女洒下五谷杂粮。
祝的是一路平平安安,年年富足,百邪不侵。
夫妻二人一路被引至了青庐,并肩跪坐在一张案几前,面对这在场的诸位宾客,宾客小声地说着话。
有人再夸耀她身上华贵的嫁衣钗冠,有人在说她那陪嫁有多少,再有人说这桩亲事是何等的好,两人是如何如何相配。
程娇伸长耳朵听着,有羡慕有赞美,但独独没有嫉妒,她听了心情甚美。
不过想想也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场面,便是有人心中有嫉妒恨这些情绪,也不敢表达出来。
不过听到了一个事情,令她大惊之下,手都抖了一下——今日坐在她与谢琅婚仪上的高堂,竟然是陛下。
陛下?
怎么会是陛下呢?
程娇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乱了。
正在这时候,她手心被捏了捏,她才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