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
马车之旁,张鹤龄和何鼎正说着话,看起来二人说话间,气氛极为融洽和谐。
若是不知内情的,还以为两人关系好着呢。
事实上,关系如何,至少对于跟着何鼎而来的勇士兵丁而言,他们是抱着确定态度的。
那便是,定然不好。
且他们之前甚至有些担心,怕自家的上司,别和这位寿宁伯再闹出不好来啊。
若是闹起来,那他们这些跟着来的人就要尴尬了。
好在,气氛不错,且他们从二人说话间也发现了,无论是寿宁伯还是何公公,都有些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盖因为,他们都是知道内情的人啊。
几个月前,皇宫里,从谨身殿到奉天门,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
要不是张家兄弟跑的快,说不得,那金瓜便要落在头上了,罪魁祸首就是自家上司。
后来何鼎的境遇他们便不知道了,但猜一猜,无非不是死便是发配。
谁成想,一个多月前,峰回路转啊,这位他们感觉境况绝对不会好的何宦官,俨然摇身一变,成了何公公、何太监,当上了御马监提督太监。
他们当时私下里可没少议论,都猜着,或许这位何公公是走了哪家的门路,终于入了陛下的法眼了。
宫里能对皇帝有些影响的大太监们,无非便是司礼监掌印王岳王公公,或者司礼监秉笔兼御马监掌印的李荣李公公。
再不,就是随在陛下跟前最多的陈准陈公公,大不了再加上东厂的范亨范公公和司礼监秉笔兼御用监掌印的箫敬箫公公。
任他们想,也从未曾想过,原来,是寿宁伯。
此刻,这些随队而来的勇士营禁卫们,肃然的立在一旁,可每个人的心里皆是格外的古怪,也格外的微妙。
寿宁伯,皇后的亲弟弟,将皇宫当成自己家一般的国舅,刷新了他们所有的印象。
若寿宁伯是如此,那或许……
禁卫们皆是心思起伏,思绪翻飞,不过,对正在说话的张鹤龄和何鼎二人而言,军士们此时如何想显然不重要。
若是张鹤龄知道他们心思涌动的想法,说不得还要欣慰一些。
“国舅爷,您此番查案,要从何处查起?需要奴……我带着手下人如何办,您吩咐着,我好去做些准备……”
寒暄之间,又叙了一会情,见着寿宁伯亲切不拿架子,直言前事不计,更没有施恩图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