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是倔强的指责着张鹤龄。似乎也是提醒了殿中的大臣们。
已年近花甲的老将英国公张懋,此时眼睛微眯了眯。刚之前所有事他都无动无衷,是真正的无动无衷。作为勋戚中的顶尖人物,他不会对外戚和这些小官们的事感兴趣,除了都督府和军事、军制,其他的他都不敢兴趣。
因而,张鹤龄到来之时,他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只是,现在张鹤龄这一套挺有章法的擒拿动作,让他多少有了些兴趣。
没想到粗鄙的外戚,他儿子孙子都鄙夷的纨绔,手上还有点东西。不过,他的兴趣也仅限于此。只是看着,似乎在看一场君前闹剧。
他无动于衷,但其他几人可不会了。
内阁几位大臣,脸色异常难看,左都御史戴珊,更是阴沉的仿佛全身都冒着黑气。
御史是他的手下,往常不管品高品低,在朝会上弹劾他人,从来都是别人被压的难受。即便有时弹劾不过,动个手推搡厮打,也没几个人敢还手,可今日却是被人打了,现在还**在地上,体面和威风丧尽,这让如何能不出头。
于是,他出班,沉痛奏道:“陛下,臣弹劾张鹤龄,先是无故殴打监督御史,再私行囚禁,意图不轨。此刻,更是变本加厉,在御前放肆妄为,悖逆不道,事实俱在,请陛下严惩……”ъìQυGΕtV.net
“臣等弹劾张鹤龄,殴打朝廷命官,行私下囚禁,意图不轨。于御前肆意妄为,悖逆不道,实乃大不敬,是为不赦之罪。身位外戚,更罪加一等,还请陛下将之交由三司会审,布告天下,判以斩刑,以儆效尤,以正纲常,以正朝廷、陛下威仪!”
戴珊先出,内阁几人也是附和奏请,谢迁一言之后,甚至连马文升犹豫了一下,都附和上去。
朱佑樘端坐龙椅之上,本还准备喝止,但大臣们这一奏,他反而暂时不动了。他觉得,以前有些思路或许错了,也不是,他从未想错过,只是选择了不对的人。
他是皇帝,他即便垂拱而治,也不该是直面朝臣与朝臣正面相对的人,必须要有人体会他的意图,站在他的立场和朝臣一起商议,若是政事,他当听取各方意见,综合思量,若是权责,更该由他来居高帷幄。
可惜,他安排的人一个个的让他失望,也许现在犹如愣头青一般的张鹤龄,倒是可以一试。
就看张鹤龄能不能撑住角色了。
朱佑樘觉着,现在尚不是他说话之时,于是,他保持了沉默,只是眼神锐利异常,似乎被怒火冲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