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营扎寨完毕,钟锷分给了阿云和风流一处营帐,让二人先行休息,说是待后勤士兵造好了饭,给二人送来。
军中造饭本是简易之事,可这野牛肉最是坚韧难煮,后勤士兵架好大锅,频频添材,直煮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才将野牛肉煮好,钟锷又下令分给各营士兵食用,尤其是伤兵,多有抚恤。
有士卒送了煮好的两大块肉,并配了糜饼,一大盆羹汤,送了阿云和风流营帐之内,还有一小壶烧酒。彼时军中酒禁不严,偶有饮酒者,也不算大事。阿云手臂和胸口受了轻伤,但也饮了几杯。
二人吃过了饭,一时无事,便帐中闲聊着,说起白日里的这一场恶战,二人兀自是心潮澎湃。
夜渐深,军营之中,静悄悄的,不时传来马嘶和伤者低微的呻吟声。二人本待和衣而眠,这时听得脚步声响,帐外士卒来报:“两位小英雄,钟将军有要事相商,二位还请移步。”
阿云和风流闻言,便随着士卒去了钟锷营帐,进了帐中,远远的只见钟锷衣不解甲,正笔直的站在案后,看着营帐后壁上挂着的一幅地形图,一手托着油灯,一手在地图上比划着。
案子上放的一盆牛肉,还有几个糜饼,都还纹丝不动,一壶烧酒,似乎也没有开启。案子的另一边,放着几本书籍,想必是兵法典籍之类。
似乎未察觉到阿云和风流入了帐,钟锷一时没有反应,看着地图入了神,风流便低声道:“钟将军。”
钟锷回过神来,看了看二人,便道:“西门贤侄,云贤侄,二位请坐。”说着时,指了指一侧的凳子。
风流和阿云便走了过来坐下,钟锷也在案桌后边坐定,道:“白日里仓促之间,无暇细问,还未请教二位是何样人物,看身手了得,想必是江湖豪杰,武林大侠了,为何来此军中?”x33
阿云和风流互视了一眼,风流便开了口,道:“我二人是江湖中人不假,也是闯荡江湖多年,最近是闲来无事,想来这塞外漠北之地游历一番,感受一下塞外风土人情,也算长长见识,开开眼界。不曾想今日在这边塞之地,遇上了两国交战,见将军危机,我二人也算本国子民,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见死不救吧,自然是来救上一救的。”
风流信口开河的胡说一通,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假了,可也没别的办法,自己和阿云来这边塞,是为调查西军首领汪大将军与白衣教勾结之事,这钟老将军看起来是国之栋梁,但也轻易不可和盘托出,否则一声令下,刀斧手便把二人绑了斩首示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