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谷雨出现在宝莱纳酒吧。
时间还早,吧台和卡座没几个人,酒保忙着整理酒具,对面驻场乐队演奏着不知名的歌曲。
谷雨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柜台,坐到吧台前面的高脚凳上。
随意要了一杯酒,拒绝了几个要来喝免费酒的女人,慢悠悠的等到了那个人。
一个年轻女孩,穿红白格子长袖衬衣,全身干干净净几乎看不到配饰。
进了酒吧,打量一眼环境,径直走过来往高脚凳一坐。
“来杯柠檬水。”
“谢谢。”
栾冰然接过杯子吸了几口,看看舞台上唱歌的女乐手,又看看周围一圈,视线转了一圈来到谷雨脸上。
谷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看她,而是淡然的注视着酒杯,倾听者清脆的声音,片刻之后才轻轻一抿。
这个动作很普遍,酒吧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做。
但不知为什么,在栾冰然的眼中,似乎只有这个男人的动作最高贵,最优雅。
仿佛他不是坐在她面前品酒,而是站在春风十里桃花林前漫步似的。
栾冰然她满带好奇看了男人一会儿,觉得这人有些特别,于是往前凑了凑,主动搭讪道:“你信什么?”
谷雨说道:“我姓余。”
“我是说你信什么?”
“我什么都不信。”
“人不都得信点什么吗?比如信佛信道信神信鬼,信你老婆也行啊。”
谷雨喝了口酒,一脸淡然地道:“我离婚了。”
栾冰然说道:“对不起。”
谷雨挥挥手示意没关系:“你这个小姑娘真逗?上来就问别人信什么。”
“这可能是我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吧。”
“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一个公益性质的临终关怀组织雇员,今天晚上在这条街发传单。”栾冰然说话的同时递给谷雨一张传单。
谷雨看着上面大写的“救赎”两字说道:“都临终了,还能被救赎。那可真是太好了,要不你救赎救赎我?”
“怎么,你也临终了?”
“要不然我老婆干嘛和我离婚?我干嘛要跑这里来喝酒?”谷雨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完,指了指酒瓶:“看到了吗?一瓶酒顶一天工资呢,要不是快临终了,我也不会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对不起。”
谷雨又挥了挥手,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