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运输队的人虽然知道,这些天都是周书瑜,在跑前跑后地做决定。
可这么大的事,他们还是不好跟家里的孩子商量。
而且他们家还有儿子,哪有女儿做决定的。
可许晴雅却强撑着抬起头,哽咽道:“这些事你们跟我家书瑜商量就好,她做什么决定,我都听她的。”
运输队的人虽然觉得荒唐,但当**都这样说了,他们也只能听了。
几个人一起去了,灵堂后面的休息室。
“我们是想算了下,这一级伤残的工伤,是按照二十七个月,本人的工资来赔付的。你爸一个月工资三十六,那就是九百七十二。但你爸现在毕竟是不在了,所以我们就翻了一倍,凑了个整数就是两千块。”运输队的领导解释。
“呵!你们是在说笑话吗?”周书瑜气极反笑。
“我爸是工伤吗?拿工资就得承担,工作时会带来的风险,所以一级伤残的赔付没问题。但我爸现在是走在路上,因为你们的工人失误,莫名其妙没了性命。你们看看我妈一个寡妇,性子又那么软,怎么抵得住别人的闲言碎语?
而且我爸还是在,给我退亲回来的路上出的事,这种自责对我来说,是一辈子都没办法释怀的。我们家也跟我奶和我大伯、姑姑都闹翻了,我还把我亲奶奶,都送进了公安局。两千块,你们真觉得够吗?”
运输大队的领导有些尴尬,但又没办法反驳。
他们哪里会不知道,两千块是低了些。
但商量商量嘛,就是得开个最低的,然后再慢慢讨价还价。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清楚,所以我们才给了两千。这在沪市里的赔偿,已经是高的了。”运输队的领导一脸为难地道。
可周书瑜可不会被他们忽悠。
“我找人问过,你们运输队三年前也在路上出事,死了个工人。当时你们是赔了三千,对吧?现在我爸受的是无妄之灾,他的人生本不应该出现任何危险的。
结果因为就你们的失误,造成了我们一家的悲剧,结果赔的钱还不如你们自己的员工,是真看我们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周书瑜语速不急不缓,但每一个字都裹夹着嘲讽的冷意。
运输队的几个人,刚还觉得周书瑜是想要狮子大开口。
这回全都低垂下脑袋,羞的想要挖个地缝钻下去。
“那……那小周同志,你觉得多少合适?”运输队的领导没办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