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泰山将桌案上摆放的匣子推到他面前:“码头上弄来的野山参,九两重。”
莫千澜打开匣子,里面用红绳绑着一根人参,挂着铜钱,参须铺满匣中,不由一笑:“这么重的参,确实少见,多谢。”
他盖上匣盖,看身边一盆藤菊垂下数尺,花朵金黄,伸手拨弄花朵:“你住在济州,可养得了这样好花?”
程泰山摇头:“济州穷困潦倒,我去之后,勉强将欠俸补上,哪里有闲心养花。”
“济州有码头,千人拱手、百货山积、帆樯如林,何至于此?”
“市舶司、码头,内外勾连,俱是三亲六故,四朋八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山九仞,岂一日之功,纵然满街流油,没有邬瑾那般气魄,衙门里也分毫难进。”
莫千澜听了,沉默半晌,忽然低声道:“泰山,对不起。”
程泰山一愣:“我不在的时候,你打老三了?”
莫千澜摇头:“我有件事求你。”
他从来没有求过程泰山,程泰山越发怔住,盯着莫千澜上下打量。
莫千澜静静坐在椅子里,那一瀑菊花、一炉香、一盆火都在他身边发出安静而又热烈的动静,唯有他浑然不动,和死物一般,陷在没有光亮的黑暗里。
程泰山脸色渐渐肃然:“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