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脱下靴子,哐哐往外倒雪,交换一条腿继续倒,两只鞋都穿好后,他将头从月亮门探出来,左右看了一眼:“泽尔,见到我家胖大海没?”
他看到泽尔的神色不对,好像是忽然间病了一样,目光也阴骘,刚想问他,就见泽尔将埙狠狠掼石板地上。
陶埙立刻发出清脆的碎裂之声。
他的怒气无处可去,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关心他,他在这里不值一提,他只是一个侥幸活命的俘虏。
他大步流星离开这里,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穿梭在这座几乎化作鬼神的宅子里,心里空空荡荡。
程廷立在原地,看向地上摔碎的埙,很有经验地想:“心碎了。”
他一扭头就往花园里跑,沿途抓到了去官房的胖大海,换上干净鞋袜,再走两步,忽然灵光一闪,呆站着不动了。
泽尔像邬瑾!
两人不在一起时,谁也不会想到这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相似,除非是将其中一人的面目牢牢刻在心里,时常想起,才会发觉。
但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时,就会发现眉眼之间像了五分。
他再一算泽尔出现的时候,正是邬瑾去了京都之后。
邬瑾应该没有发现——他是书虫,不会对镜贴花,对自己长成什么样,恐怕很模糊。
他得瞒住他。
程廷奔向水榭,殷南蹲在水榭外石柱上,目不转睛盯着邬瑾,面露茫然。
她记得邬瑾虽然不是练家子,但猿背蜂腰,火色鸢肩,能拉力弓,能骑快马,眼前这个她一根手指就能揉死的,实在不像是邬瑾。
片刻后,她看邬瑾对着莫聆风完好无损的额角嘘寒问暖,总算是找到了邬瑾和过去一致的地方。
她翻着白眼蹦下石柱,心想:“还真是姓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