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之际,程廷已经甩开刘博玉的手,一脚跨上台阶,看到了书房中摆着一根半臂长的象牙。
他冷笑道:“刘博玉,原来有人说你没长心,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这个紧要关头,你还能倒腾出来胡椒子、象牙,你何止是没长心,你是心肝脾肺肾一样都没长。”
刘博玉紧跟着走进来,讨好一笑:“三爷教训的是。”
程廷从鼻孔里哼出两道冷气,忽然弯腰,从靴筒之中抽出一把**,猛地对刘博玉挥去。
这一刀毫无技巧,直刺刘博玉,苏名泉一直防备,此时也迅速上前,正要阻挡程廷手中尖刀,一直隐藏在随从中的殷北忽然出现,一跃上前,钳制住苏名泉。
刘博玉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中蹦出来,往后连退两步,躲避袭击。
程廷手中尖刀“蹭”一声**多宝格中,他用力往上一拔,多宝格随之剧烈晃动,几件贵重瓷瓶碎裂在地,紧接着整架格子轰隆一声,翻到在地。
外面的下人此时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刀刺向程廷的随从,随从们心狠手辣,不过三两招,便将刘家下人打的满地都是。
刘博玉暗道自己大意,举起双手,一边往后退,一边道:“程三爷,有话好好说,您放下刀——好好说——您不喜欢我卖货,我不卖就是了。”
面对着粗鲁莽撞的程廷,他后怕不已——程廷不是他们这样的人,根本不讲规矩。
程廷抓着刀,再次逼近了他:“你敢从金虏的地界过,手里一定有不少好东西,镔铁刀剑、臂弩、弓箭、火药、伤药,拿出来!”
说到最后,他咬牙切齿,两腮鼓起,两眼泛起血丝,拿着尖刀,直接将刘博玉逼入椅子里。
这才是他真正的来意。
大战在即,宽州人脑子里绷着的弦越来越紧,他们等待朝廷援兵,结果只等来了加封莫聆风和种家庆的诏书和济州驻军。
驻军不如堡寨精兵,此时前来,竟不出宽州城,只在城内扎营。
一切动作,都显示国朝放弃了堡寨。
没有粮草、兵刃、火药、援兵,时间越是往后,他们越是煎熬,似乎已经注定必败结局。
近年来,都是堡寨守着宽州城外最后一道防线,到最后,却只落下个被抛弃的结局。
堡寨中还有五万人。
宽州城中百姓,常见堡寨士兵旬假进城,有的寄送家书,有的寄送银钱,或是在城中吃一碗面,喝一盏酒,百姓也曾在堡寨中送出战亡士兵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