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另一番天地,屋中烧灯续昼,程廷大刀阔斧坐在椅子里,穿一件单薄的红衫,手里拿一把折扇,不住摇晃。
听到有人进来,他“啪”的收了扇子,往桌上放,“蹭”的从椅子里起身,一个箭步冲到莫聆风身边,伸出双手,想要用力拍一拍她,然而手伸出来了,却是无处可拍——莫聆风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他收回手,俯身想搓揉大黄狗,然而大黄狗躲的飞快,连根毛都没让他摸到。
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对大黄狗的叛变不以为意,眉开眼笑,声振屋瓦:“今天惠然的嫁妆进了门,明天一早,你就到我家去。”
他的目光从慢腾腾坐在石阶上的泽尔身上扫过,心道:“哪里来的瘸腿小辫子?”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跟着莫聆风坐下:“我们住回白石桥的老宅子了,你知不知道在哪里?明天一早,要不要我派大海来接你?”
“知道。”
莫聆风伸手揭过一个茶盏,程廷立刻给她倒茶:“你猜猜邬瑾送了什么贺礼来?”
莫聆风端着茶盏的手一紧,若无其事道:“铜镜。”
程廷拿起扇子,在掌心一拍:“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你们一个月通几封信?”
莫聆风笑而不答——邬瑾的信时时而至,每每“盼复”,她却是许久未回了。
她转而道:“明天我要做什么?”
“阿娘请你和我大姐、二姐,一起照看那些年轻的女眷。”x33
“行。”
“你送我的贺礼呢?”程廷伸手到莫聆风面前,“不是莫府的,是你的。”
莫聆风笑道:“那我亏了,哥哥送一份,我还得送一份。”
她转身冲门外喊道:“殷南。”
殷南比他们晚到一步,听到叫声,立刻进了花厅,将一个匣子交给莫聆风。
莫聆风转手便给了程廷:“省着点花。”
程廷接在手里,还没打开便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慢慢一匣金瓜子,越发觉得匣子沉的托不住。
“二狗子,你怎么知道我缺银子花?”
莫聆风老气横秋:“你什么时候不缺?你爹现在穷的都要刮地皮了,你也挂不了他的帐,还要开府,我是长辈,怎么能不帮衬你。”
“好二狗,”程廷连莫聆风的调侃都没听出来,“等小爷发达了,打一条金狗送你。”
他有了这五千两银子傍身,是喜上添喜,恨不能登上天宫,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