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都在锅子里温着,热气腾腾。
邬母盛一碗汤,递给邬瑾:“先喝汤,今天特地去买的大骨头,早上就炖上了。”
邬父邬母不断给他夹菜,把碗里堆成一座山,邬意本也想给哥哥夹点什么,可是爹**筷子使得密不透风,实在没有他下手的余地,只好作罢,自己把肚子吃的滚圆。
邬瑾吃过饭,洗过澡,面目一新,在屋子里点了灯,摊开纸,写道:“元章二十二年八月十六,解试结束。”
他将三场试题和自己所答大略写于日录上,直写到子时的更声和梆子声响,才搁笔休息。
翌日,他起了个绝早,照旧送邬意去念书——邬意没想到自由的时间如此短暂,立刻焉头耷脑,还企图垂死挣扎:“哥,你刚考完,再多休息几天吧,我听刘博文说他哥哥考完,半个月都缓不过劲来。”
邬瑾不为所动,强拎着他去了蒙学,自己则去了莫府。
昨夜的风雨并未在莫府花园留下痕迹,他一只脚迈进九思轩的院门,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抬,忽然就听到一声轰鸣,远远的也不知是从莫府哪个角落传来。
他扭头望去,就见莫府左侧内茶饭房的位置滚起浓云似的黑烟,砂石飞扬,却不见火光。
莫府仆人训练有素,哪怕没见到火星子,也纷纷动作,提起水桶往茶饭房而去。
与此同时,有两人逆流而行,东倒西歪地站到邬瑾跟前,黑眉乌嘴,宛如两粒驴粪蛋。
邬瑾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其中一粒驴粪蛋子发了话:“邬瑾。”
邬瑾本就疑心其中一人是莫聆风,此时听声音,认定是莫聆风无疑,越发地惊诧。
不等他惊诧完毕,另外一粒驴粪蛋子开了口,嗓音沙哑,鸭子似的“嘎”了起来:“祁畅!弄水来!”x33
“程廷?”邬瑾疑惑地看了过去,“你不是在济州?”
程廷走进九思轩,钻进花厅,站到净架前,挽起袖子,先行洗脸:“别提了,差点被烧死,一场没考,就起了大火,多亏我命大,逃的快。”
他在脸上用力搓揉,换帕子的间隙冲着进来的邬瑾道:“我自己倒是很想考一考的,不然赵先生还以为他教的很好呢!”
他翕动两个漆黑的鼻孔:“我就是在走背运,不然怎么和聆风做个月饼,灶台都能塌了——祁畅,再拿个盆来,看看你们家姑娘都埋汰成什么样了。”
祁畅连忙去取木盆,又重新取来澡豆,莫聆风洗的认真,洗完之后,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