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边。
在他们二人走出去后,莫聆风忽然丢开手中葡萄,跳下椅子,从二楼一副副方桌前穿过,又穿过连通前方食客所在的直桥,随意挑了一间靠街的阁子,闯了进去。
阁子里满是举杯的食客,见莫聆风突如其来,全都不得其解,欲要相问,却见莫聆风已经推开了窗,探头往外看去。
人群熙熙攘攘,她一眼就看到了佝偻着腰,搂着程廷的邬瑾。
燕馆廊下所悬挂的大红灯笼,正好照着他的面孔,又因弯着腰,眉骨的阴影投在了眼窝里,睫毛的阴影投在了两颧上,唯有鼻梁高挺,在阴影衬托之下,越发有如刀凿斧刻。
莫聆风居高临下,看清楚了他的每一段起伏,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
邬瑾没有察觉到这样的目光,只是费力架着程廷往家走。
程廷本就分量不轻,醉酒之后,肉便越发沉重起来,还依靠在邬瑾身边,邬瑾不得不费出十二分的力气搀扶他。
好不容易走到十石街,邬瑾就见到了拎着个包袱的胖大海。
“三爷!”胖大海急忙上前,伸出一只胳膊,和邬瑾一左一右架住程廷,“邬少爷,辛苦您了,夫人说请您多担待,明天她再来接三爷。”
邬瑾此时无力去想明天,额头上的汗珠已经落到了嘴里,一脚深一脚浅往里走,还没走出去五步远,程廷忽然一个挺身,叽里呱啦叫了起来。
他大着舌头,邬瑾一个字都没听清,而程廷却是忽然来了劲,挣扎着往外跑,跑出去一步,就摔了个狗**。
“三爷!”
胖大海连忙过去扶他,然而程廷已成一滩烂泥,搂不住,扶不起,沾着手就滑。
邬瑾连忙上前,和胖大海合力扶他起来,这回听清楚了他说的话:“臭不去”
“好,那我送你回家去。”邬瑾把他架起来,三人勾肩搭背地走,然而程廷也不去,不住地扭动翻滚。
“不、不去,小狗,去小狗家里。”
十石街一个半大孩子出来撒尿,见此情形,险些惊掉下巴:“瑾哥哥……你……”
“他喝多了,”邬瑾一把薅住程廷,“走。”
三人宛如一对神仙眷侣,纠缠着去了莫府,敲响角门,要在这里借宿一晚。
胖大海不便进入莫府,只能将包袱交给邬瑾,回程府报平安去了。
莫家兄妹未归,整个莫府一片寂静,九思轩里,大黄狗对着程廷龇牙咧嘴,程廷踢他一脚:“滚开,程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