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庄秀灵的表情先是有些震惊，随后变得冷漠，最后她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问周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从那两朵花上面么？”

“不错，你刚才也说了，对农民来说，土豆花是不祥之兆，而白龙村大多数村民都是农户出身，所以整个村子里，可能只有你会保留这些有毒的花朵，而韩芳和另一名死者的死因就是因为龙葵碱和夹竹桃，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呵……”

庄秀灵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就不能是那两个蠢货误食了夹竹桃和发芽土豆么，我觉得她们肯定做得出来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周平倚靠在门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理解你的心情，韩主任可能确实恶心，刻薄了一些，但审判她的权力不在你手里，而是在法律的手里，若是人人都能替代法律，那这世道可就乱了套呀！”

“法律……好一个法律啊……”

庄秀灵仰天长叹道：“当初我被从滇南拐卖的时候，法律没有站出来保护我，我被韩主任百般羞辱的时候，法律也没有帮我说一句话，现在我只不过是让她们告别了这个无趣的世界，法律就要制裁我，周先生，这是否有些不公平了呢？”

“公平与否，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是法官说了算的，庄老师……我原以为你会是个好人，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跟我去自首吧，这样好歹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我才不要！”

庄秀灵甩开周平递过来的手，撒泼似的喊道：“你根本不知道，她们都对我做过什么！那男的，叫做赵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刚被买到石头村的时候，他为了让我听话，用鞭子抽我，罚我不准吃饭，还把动物的粪便都洒在我身上，说是让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而韩芳……她！她……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庄秀灵就捂着脸开始痛哭起来。

很显然这两个人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才会驱使着她动手。

“好了好了，别哭了……”

周平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抱住了庄秀灵的身子。

安慰她道：“你也可以选择不自首，我也不会举报你，咱们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样？”

“真的吗？”

庄秀灵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直视周平的眼睛。

“你真的愿意包庇这么卑劣的我么？即便我是个蛇蝎心肠，用下毒来害人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