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敢做不敢当的孬货!
活该!
车把式狠狠啐了一口,心里稍稍舒坦一些,又忽地想起什么,忙又抻头往车厢处瞧去。
小娘子没事吧?适才一番惊马,可别受了惊吓。
却只见车帘低垂处,里面安静如常,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嗨……
车把式兼侍卫暗自咋舌,心道:怪不得,怪不得,呵呵,真是了不得的小娘子。这要搁旁的,早哭哭啼啼喊娘了,还得是这个啊。
正啧啧感叹,却听里面一个声音脆生生催促他:“怎地还不走?娘子问是不是马头被砍断了?若是没有砍断,就是人头被砍断了也得走。”
呃?筆趣庫
车把式闻言险些噎住,迅速看了一眼身旁老爷的脖子,嘴里快速答应着:“没有,没有,这就走了。”
说着忙转过脸去专心赶车。
**个乖乖,这样的小娘子可没人招惹得起,他还是乖乖办差事要紧,要不然怕不是也要人头不保?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m.bīQikμ.ИěΤ
驿亭中。
郑修凝望处,便见那车帘被轻轻拉开。
露出一张白生生的俏脸。
郑修凤目深注,唇角紧绷,紧紧跟从,不放过一丝一毫异样处。
那美人面上虽是似乎比平日更白了些,可却仍是一片平和。
她抬目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眼帘,只伸出双手合十,轻轻一拜。
随着这轻轻一拜,郑修的心倏忽间便悄然落下,眼中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车帘随即轻轻闭合。
马车缓缓行去,渐行渐远。
郑侯爷跟从的目光中却又透出森森寒意。
驿亭道旁。
樊刘氏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看,直是看了个满眼。适才的惊马也直把她吓得魂儿都险些没了。直到看到车把式控住了马儿,这才长长地把憋住的一口气儿松出来。
忙就是又回头瞧他们侯爷。
侯爷还是像刚刚儿那样儿站在亭子里,只是看着离开的马车一动不动,似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
可樊刘氏却突然觉着心跳得特别厉害。
想要转头不看,却身子发木硬是动不了。
直到好半晌后,身上都出了一层细汗,才看到他们侯爷缓缓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这才沉步转身出了驿亭。
樊刘氏还是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