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也是,脾气恁的犟,他是你爹爹,再怎地对你也是为着你好,你又何必这样伤着他的心!你心里也莫要怪你爹爹打你,他也是气的狠了,其实一心里只是为着你好。”
霍氏好巧嘴,这一番话绵里藏针,软硬合宜,直把一蓬烈火上浇的好大一瓢油。
直等着大火烧起来呢!
这就是霍氏的本事,不管哄鬼还是哄人,都是她一个人做全了。wwω.ЪiqíΚù.ИěT
程木槿想起那个在蓟州时每日里听着这样话长大的小小程木槿,不由生出一分真怒。
她咬着唇冷笑:“二娘也莫要幸灾乐祸,说这样没黑没白的话哄我。若是真为着我好,又为何不问我为何与那下人发生口角?又为何不问我有没有受了气挨了欺负去?现今却只是听了旁人一些不着东西四六的闲言碎语就这样急急跑过来问罪,甚且还要撵了我出去,为的究竟是谁?不过是怕我真得罪了贵人,为了自家的前程富贵而已。且,若这真的是好话,真的是为着我好,又为何平日里从不对妹妹讲,却单只对我一个人这样?”
程木槿两只泪眼里泛着清冷的光,直直盯着霍氏,直逼问到她的脸面上去。
左右也是要走了,那些话留着无用,索性都一次说个痛快。
且,撕破了脸才好让事情没有余地。
程信太过贪婪多疑,没有霍氏助阵,她怕他又要反悔。
任谁被一个小辈这样指着鼻子当面戳穿心思,都要呛不住。霍氏再是个笑面虎,也是撑不住了,到底变了脸色。
她是个心思阴的,心里恨不得立时上去就撕了那张嘴儿,刮花了那张脸儿,可到底忍住了。
也不跟程木槿对上,而是对着程信泪蒙蒙诉委屈:“老爷,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不会说话儿,本是一片真心为着你们父女两个,却不知反倒惹恼了槿儿。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儿,妾身往后再不说便是了。”
说着就是松开了程信的胳膊,**帕子捂住脸,退到一边去了。
程信的脸都黑了。
当即冷笑道:“好哇,好哇!这可真是,可真是我养的好闺女,竟敢这样忤逆父母。既是这样,那你便不要在这个家待着了,明日里我便把你送到平州老家去。从此往后,你也便无父无母,再不用听我和你娘唠叨教导了。”m.bīQikμ.ИěΤ
什么,平州老家?
平州还有个老家?
霍氏和程木槿皆是一怔,愕然地看着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