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寝室的那些室友爱在浴室里打闹,乐此不疲地撤掉他人的隔离屏,景浩然从无法适应到慢慢地看习惯了,集训期时间紧急的时候他与叶染同挤一个淋浴间也没什么感觉。
可无论他在外面是怎样的百炼钢,见到辰星就全破了功。
景浩然伸手去拿水罐,水罐上的温度数值失了控似的一路下跌,一直降到最低设定值零下十度。
因是几乎没有杂质的超纯水,不具备结冰所需的核凝结的条件,这水要降到零下五十度才能结冰,此时依然是冒着寒气的液态。
景浩然倒了杯喝下去,过冰的冷水刺激得他的口腔与咽喉刀割般的痛,但还是没能镇静他脱缰般的胡思乱想,那些想法如燎原的星火一样在他心里嗤嗤啦啦地乱窜,将他的意念烧成了灰。
辰星将一柄细长的东西找了出来递给景浩然:“喏,就是这个。”
景浩然没有接,而是站起身握住辰星的手。
因为不间歇的训练,少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充满力量,掌间有薄茧。
他将辰星握得很紧,却又情意绵绵,少年的另一只扣住辰星的下颌,逼得辰星只能仰视他。
反应一向灵敏的辰星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显然有些发懵,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得极大。
直到少年呼吸粗重地低下头寻找他的唇,俊挺的鼻子滑过他的脸时,辰星才如梦方醒似的将景浩然用力一推,然而这个反抗只惹来少年一声低喝:“别动!”
依然是少年略带清稚的嗓音,可这声音充满危险。
辰星看着少年红得似要滴血的脸颊,心道,原来这小朋友刚才没醉,现在才醉!
他虽然不喝酒,却看得多。
每个人体质不同代谢酒精的时间也不一样,有些人喝完就醉,而有些人却要等段时间才上头。
少年醉归醉,擒拿格斗的手法却一点不受影响,力气似乎也比清醒时要大,让辰星费了点时间才摆脱他的纠缠。
室外更深露重,出了度假村的小气候区,脚下的碎土都冻成了冰碴,踩上去有些滑。
众青年三两成群向外跑,火星上的夜晚总是风太大,将大家吹得几乎找不到方向。
萧子毅一直在推频频回头的叶染:“走啦走啦,他肯定已经先回家了。”
叶染暴躁地用力一踢脚下碎石,怒道:“别同老子胡扯,怎么回,他又没星舰。这小子太不像话,不告诉我们去了哪,也不复通讯。”
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