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家的年初六,也很热闹。
虽然,走了阎春生、孟小波,却又来了姐姐三家人。
一盆饺子上桌,纪兰凤在那晃了一会儿,开始逐个夹出来放到盘子里。
“妈呀,这咋又是饺子呀?”钱亦文忍不住磨叨了一句。
纪兰凤瞅了瞅他,说道:“吃几顿饺子,还把你给吃不耐烦了!头些年,一年到头,就能吃上一顿,那时候你咋不说呢?”
钱亦文没话了。关于和老**任何争论,都没赢过。
不是争不过,是说几句后,就不能争了……
二大爷在一边说道:“要不,你上我那屋去吧,让你二大娘把烀喂猪的土豆子给你捡几个吃。”
“我看行!”这样的建议,正中钱亦文的下怀。
一旁,三姐夫王成子来话了:“这当上大老板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吃那东西和平常人都两经(不同),都吃上猪食了。”
三姐夫属刺猬的,老好起刺。
这也不怪三姐夫,纯是那个“正式职工”的身份把他给惯的。
可是,三姐夫却并不知道,现在的猪食,好多都是后世人抢着吃的东西。
苞米面子、冻白菜、马齿苋……
三姐推了三姐夫一下:“就你话多,快去外边看着点,那几个大孩子又把钱多领出去放鞭炮了。”
三姐夫不情不愿地一边嘟囔着一边往外走:“好几个姑爷,非让我去。”
“人家都坐那唠正经嗑儿呢,就你一句正经的没有,不让你去让谁去?”
二姐夫马树友,少言寡语,行动迟缓(这是不是他才出场的原因?)。
用二姐的话说,就是“三杠子压不出一个屁”来。
二姐夫虽然动作不快,但很勤快,一天到晚不着闲。
二姐看着大姐夫和妹夫都去柞树沟帮忙了,心里不免着急。
同样的姐和妹,看着兄弟正干了,都想着伸把手。
可她家的情况跟别人家不一样,马树友家里,上有两辈儿老人。
虽然也不用他们伺候啥,但以马树友的本份劲儿,让他离开家,他也不愿意。
二姐钱敏华和二姐夫马树友,坐在炕上听着英子和大姐夫赵奎中说柞树沟的事儿。
英子说道:“大姐夫,按今年的行情看,黄芪看涨,我想把去年秋天整出来的地都种上黄芪。你知道有多少地,帮我算算得多少种子。”
赵奎中把上衣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