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春的手,在电话上来回摩擦,小眼睛快速挤弄着。
钱亦文坐在一边,盯着他看。
看了一会儿,钱亦文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啥病啊?”
“说的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王秉春不解地说道。
“我看你给电话号半天脉了,能不能治的,你好歹也告诉它一声啊,不行好往出抬。”
“你懂个六!”王秉春说道,“我这叫深思熟虑。这就像是下象棋一样,你不截他个十步八步的,那还能行?”
嗯!姐夫就是姐夫,老道。
王秉春的“脉”,还没有号完,孟小波敲了敲门,进来了。
两碗面条,摆在了钱亦文的办公桌上。
贪了大黑的人,早起都没啥食欲,所以工人们吃饭的时候,他俩都没去。
“两位姐夫,先别忙了,快趁热吃吧,刚煮的,一会该坨了。”
孟小波一边说着,一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姐夫,来,先把面吃了再说吧。”钱亦文搬着椅子来到办公桌前。
王秉春横了他一眼:“咋的?你又不着急啦?”
“给他一顿饭的时间,没准电话就打过来了呢……”钱亦文一边搅和着碗里的面条子,一边说道。
说着话,刘丹凤出现在了门口。
倚在门框上的刘丹凤,两眼惺忪,一脸倦怠。
怀着孩子的女人,身子都沉,平时都总踅(xue)摸着想要眯上一会儿,更何况昨晚也跟着熬到了大半夜。
“姐,你醒啦!”孟小波端起了方盘,“我留着汤呢,我现在就给你下面去。三个荷包蛋,够不够?”
回头走了两步,自语道:“这身子,最少得三个!”
“媳妇儿,你快过来!”王秉春赶紧起身,把媳妇儿让到了他坐的主座上,“先吃我这碗。”
刘丹凤一边半闭着眼睛往嘴里送着面条,一边说道:“这孩子,我让她早晨叫我,她也没叫我。这个月的全勤,又没了……”
钱亦文笑道:“姐,你家还在乎那几块钱吗?”
“大全勤八块,小全勤六块呀!”刘丹凤说道,“再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成啥了!”
一边说,一边怼了王秉春一下:“赶紧的,给小刘打电话,让她给我请假!”
“咋说?”
“笨呢!你还能说我睡过头子了呀!”
王秉春操起电话,又开始寻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