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寒,但也不只是风寒,你应该也清楚的。”
轻轻喝了口茶,顾怀转述着大夫的诊断:“心病这样的事情,我以前也经历过,所以直到现在你很难受,但不安下心,就解决不了问题;解决不了问题,你也就安不下心...这倒是有些像个死局。”
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相处模式,在那座小楼的时候,多半是李明珠在说,他静静地听,偶尔发表两句简单的总结和回应,但此刻的他很是平静坦然,比起躺在床上的虚弱女子,更像是主事的人。
说到死局的时候,他微微顿了顿,李明珠的身子却紧绷了些,轻轻摇头,声音轻得仿佛随时可能断掉:“相公,我明白的,但有些事情,不是说说就能...”
“生意上的事,当然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我也不是那个意思,”顾怀放下茶杯,“不过你现在身子虚弱,我也就只能长话短说...之前你带我去看过李家的生意,刚才我也看过了这几年李家的账簿。”
大概是意识又模糊了起来,李明珠微微歪头疑惑不解的样子有些像小动物:“嗯?”
顾怀的声音还是那般平静:“李府的生意,我大概弄清楚了,大夫说过,你最近不能再劳心劳力,祖母大人那边,很可能会让二房三房的人接手,不过你不会同意,所以我会帮你,小环也一样,但出了李府,有些事情就只能我代替你出面,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想说的东西,但现在没必要说太多,我只想说两点,第一点是你可以相信我,现在的生活我也很满意,并不想有什么改变;第二点还是需要你相信我,我说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可以做到。”
语调依旧是那般温和平静,但蕴含的味道却不像是个普普通通的书生能说出来的,李明珠呆呆地看了他半晌,但还是艰难地摇头:
“相公,你不明白...”
顾怀制止了她的摇头,微微靠近:“库房被烧之后,原材料和成品都不够了?”
李明珠沉默片刻:“是小环告诉相公的?”
“很容易猜出来,只是很疑惑为什么没有应对的方案。”
李明珠露出快要哭出来的笑容:“这是一个...局,是苏州其他几家丝织世家联手做的局,那间库房只是个引子,他们早就堵死了李家的退路...”
言语勾起了心病,她神色苍白蹙起秀眉,怎么也说不下去了,顾怀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件事的性质和后果,我都明白,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