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怀的话语落下,小楼里陷入了死寂,顾怀继续摆着棋子,没有去看清明闪烁的眼神。
“救了他们,又要送他们**,你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清明才出声打破沉默。
顾怀想了想:“其实我以前并不喜欢下棋。”
清明怔了怔,不明白顾怀为什么答非所问。
“大概是生活节奏太快了一点,下棋这样的娱乐活动在以后渐渐被淘汰了,如今重新捡起来,才发现世事如棋四个字说得确实在理,每个人都有想要的,在这纵横十九道上倒也能找到对应。”
顾怀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白子:“我一开始想要的,确实也就是治一治瘟疫,顺手挣点钱,最好还能让大家都满意,顺便再给一些事情铺铺路...但有些人就是不想让我办成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拼了命地要添堵。”
“若一开始不去管,躲在江宁城里混日子也就罢了,如今把人命救了下来,官府里那批人又要逼着能活的人**,还要填满自己的腰包,再立牌坊,所以就牵扯出来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掺杂着疑惑和冷冽:“凭什么?”
“凭什么城外那些人就得**?凭什么他们觉得这是捞一笔的好机会?凭什么我救下来的人命,到了他们那里就成了一文不值的东西?”
清明皱起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没权二没势,前些日子连钱也没有,世上有许多想管和想做的事情,却都没法干涉,开个铺子还得借钱,做个生意也要到处找人帮忙,不仅要背黑锅还得卑躬屈膝地把许多东西让出去,结果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我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这种只能躲在幕后谋算然后被别人掀了桌子的感觉,简直就像...”
“阴沟里的老鼠。”清明言简意赅。
顾怀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是啊,阴沟里的老鼠,所以我给官府发去了一份见不得光的邀请,请他们陪我下一盘棋。”
“下棋?”
“城外的难民,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在官府这样的赈灾力度里再死上一批,所以我替他们做了另外的选择,然后把一个人逼到了棋盘对面。”
“谁?”
顾怀收回目光,伸手进了棋盒:
“江宁府尹。”
......
城门处的喊杀声很快在江宁城内引起了骚动,大街上处处可见奔走的人影,时不时还有喊造反的声音传出来,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