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笑容温和疏离,非常干净,像是春天山上奔腾下来的清澈溪流。他身上穿着白衬衫,声音和脸略显稚嫩,腿长比例却已如**,这个头,少说已有一米七六了。
孙白露在电视上看过很多男明星,这少年有一张完全不逊色于他们的脸,但她印象里,不管是江海村还是整个环海乡,都没有见过这张脸。
现在环海乡的旅游经济还没发展起来,也不可能是游客。
嗐,管他的,说不定是来走亲戚的。
孙白露只走神几秒便回神:“我没有受伤,对不起,我还有事!有缘再给你们赔不是!先对不住了!”
说完,孙白露跛着脚匆匆跑了,头也不回。
她这一跤的确跌得很重,不仅将她**摔疼,后背和胳膊挨过打的地方,也都让她痛得皱眉。
少年看着她跑走,琢磨着她话里的用词,轻轻一笑:“有缘?”
这非口语化的说法在当前的事件语境来看,着实奇怪。
司机也下车,走来道:“小先生,刚才有没有摔到您?”
少年看了看他,道:“我没事,你呢?”
“我差点就有事,”司机看向孙白露跑走的方向,嘀咕道,“这小姑娘长得很好看,人却毛手毛脚,乡巴佬就是乡巴佬!”
少年笑笑,回去车上,边道:“走吧。”
“嗯!”
几分钟后,用尽了所有力气冲刺的孙白露,终于赶到了天后庙。
在上车前,她藏在附近的角落将自己的两根麻花辫快速放下,盘在头上做了一个道姑头。
然后,她在一旁长野草的泥里挖了很多泥拍打在脸上,将脸弄脏,再狠下心,将手指戳进了右眼。
单只眼睛的眼泪大量流出,眼眶周围瞬间一片通红,她不得不眯着眼,另外一只眼睛也跟着半眯。
如此,可以完美遮掩她极有辨析度的眼睛。
末班车人很少,车里空空荡荡,孙白露跛脚上车,低着脑袋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中巴车司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还不到发车时间便走了。
她之所以可以确认时间,因为乡里有个超级无敌大喇叭,每到准时都会报点。而现在,五点的报时声还没响,汽车已经开出去一公里了。
最后一排非常颠簸,孙白露将车窗打开,海风咸咸地吹入进来,她边**被绳子绑疼了的手腕,边远眺着海平面上的粼粼波光。
夕阳西斜,落日熔金,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