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许氏举着油灯，关好厨房的门，就准备回屋睡觉了。却隐约听到有人咳嗽，沿着抄手游廊，走到通往中院儿的月亮门一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二儿子二牛正站在窗前看书呢！边看还边咳嗽。

许氏心疼得不行，想去说说二儿子，让他赶紧睡觉。但又响起的咳嗽声让她转了身份，往正厅而去，从五斗柜里拿出了一罐秋梨膏来。先是去厨房给儿子冲了一碗，便举着油灯，抱着秋梨膏，端着一碗秋梨膏冲的水去了中院儿。

“阿娘你怎么来了咳咳……”一口冷风吹入了肺，夏勉捂着嘴，弓着背大咳起来。

许氏连忙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将油灯，秋梨膏水，还有秋梨膏放在了书桌上，用手给二儿子拍背顺气儿。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夜里看书也不知道关个窗，这大冬天的风多冷，吹着能不咳嗽吗？”许氏板着脸数落道，这心里却是心疼的。

夏勉抿着唇止了咳，许氏连忙把用秋梨膏冲的水端起来递给他，夏勉只觉得喉咙痒得很，想用水润润喉咙，也没问碗里兑的啥，接过吹了吹喝了一口。

水不烫口，许氏兑好后，用两个碗来回倒了十多次，这会儿是正好入口的温度。

味道有些酸甜，喝了一口后，还觉得嗓子凉飕飕的，顿时不觉干痒难受了。

“阿娘这是什么？”夏勉又喝了一口。

“是秋梨膏，是……”许氏想不能告诉二牛这秋梨膏是阿药让人送来的，不然这倔驴又不喝了，“是你大哥买来给你阿爹喝的，你阿爹前段时间不是咳嗽的毛病不是犯了吗？这秋梨膏可管用，你爹喝了一罐后就不咳了。”

“听你大哥说，这秋梨膏就算是不咳嗽的时候兑水喝，对这嗓子和肺都好。你背书的时候也废嗓子，这罐你就拿着喝吧！”

“这么管用吗？”夏勉又喝了一大口，想起了他的恩师吴先生。

吴先生最近受了凉，一直在咳嗽，却坚持给他们授课，讲课时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若这个真那么管用，倒是可以送上一罐给吴先生喝。

“管用，特别管用。”许氏道，“你最近夜里听见你阿爹咳嗽了吗？”

夏勉回忆了一下，他是有些日子没有听见阿爹咳嗽了，虽然他和阿爹不住一个院子，但是阿爹夜里咳得很的时候，他也是能够听见的。

“大哥这是在哪儿买的？”夏勉问，“吴先生最近也咳嗽，我去买一罐孝敬先生。”

许氏的脑子飞快的转着，眨着眼道：“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