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邪祟罢了。
对于修士而言,神祗和邪祟在本质上并无不同,都是异类。
这头山神邪祟具备何种神通,力量如何?躲藏在山庄何处?它是否会像贾任、贾依兄妹一样,可以不断重生,难以灭杀?支狩真站在屋檐下,不由陷入了沉思。
空豪烈一直没有回来,也不晓得追去了哪里,又或是被刻意引走?片刻后,支狩真毅然展开身形,沿着院墙形成的窄道而去,直奔后方山崖。
蚀心魇捕获的精神碎片里,恰好有一幅阴暗洞窟的画面,与崖壁上分布的蜂窝状洞窟颇为类似。
在他后方,侍女的尸体忽地颤动了一下,一点点消失在大雨里,仿佛被看不见的巨兽一口口吞掉,连渣滓也没有剩下。
支狩真一路疾奔,两旁的院舍飞速倒退,里面黑灯瞎火,静寂无声,像是一座座空荡荡的坟墓。支狩真不由得放慢脚步,山庄仆役众多,相应的屋舍数目也算对得上,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左前方,一幢嵬嵬祠堂映入视野。支狩真心头一震,突然想到了一丝不妥之处。
山庄传承多代,其间死去的人和出生的人何止万数?但那些死去的人落葬在何处?为何山庄里见不到宗族的墓群?那些新生的孩童又在哪里?
无论是山庄的仆役还是侍女,几乎个个年轻力壮,正当妙龄,形成了明显的年龄断层,就像是被特意“截取”出来的。
支狩真在祠堂的屋檐前停下脚步,宗祠的屋墙由巨大的山岩建砌,大门紧闭,里面一片黑暗。
他抬起头,专注地打量着“贾氏宗祠”的烫金门匾。门匾四周,环绕着一圈圈肉瘤状的花纹,如同不断循环的圆晕,与山神像的头发形状一模一样。
夜雨越下越大,四周水雾弥漫,时而一片凄迷的白色烟雨被狂风卷起,像幽灵飞速飘过,发出怪异的呜咽声。
支狩真忽而发现,这场山雨的时间似乎太长了,相距他们夜宿山神庙至少过了两个时辰。按理说,天应该亮了。
但直到现在,天色仍然一片漆黑,狂风暴雨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支狩真觉得身体都湿得要发霉了。
他略一沉吟,推开宗祠大门。
里面黑沉沉,空荡荡,一尊山神像伫立在正前方,与他对视。支狩真走进来的一刹那,仿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又似听到无数冤魂恶鬼的嚎叫声。
这是蚀心魇的念舌感应而来,支狩真想加以分辨,却什么也感应不到了。
山神像前,陈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