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符箓以符窍为核心,若把一张符纸比作人,那么符窍就是人的心脏。符窍分为明窍和暗窍:明窍笔画分明,走势清楚,令人一目了然。暗窍更为内敛隐秘,笔势转折藏而不露,讲究意势,但也一样要付诸于纸上。
这是道门符箓万年不变的金科玉律。
「没错,正是无形之窍。」支狩真欣然道,「以我之眼、以我之口、以我之念存想入符纸,以神驾驭,以意勾划,以韵贯通,无笔无墨,无形无迹,所以叫无形之窍。」他挥手凭空比划,一时意兴大发,思如泉涌,生出许多奇思妙想,一条崭新的符箓大道仿佛在前方闪闪发光。
伊瑾蹙眉道:「可是你这张明火符,一样画出了有形之窍。」
「所以我才以无形之窍,弥补明火符有形之窍的不足。」支狩真滔滔不绝地道,「以神韵之无形,融符窍之有形,正如人之肉身有限,而心灵无限……」
学堂窗外,廖冲瞧着两人交头接耳,娓娓相诉的模样,心头忽而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涩。眼中的佳人风华绝代,少年眉目如画,宛如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他们说的东西也像在云端般高不可攀,他一点都听不懂,仿佛是个被遗忘的局外人。
廖冲瞥见自己打着补丁的粗布袖口,垂下头,怔怔地站在草木的阴影里,一阵黯然神伤。
蝈爷瞧了瞧廖冲,眼下正是虫儿的夏秋**之季,莫非臭小子开始***了?它本想好好训斥一番,但转念一想,让这小子受受挫,才会晓得修行比什么都要紧。
「唉,修为不行,连只母虫你都上不了啊。」蝈爷乜斜了一眼廖冲,故意摇须长叹。
「我不是——」廖冲面皮一热,急忙辩解,撞上蝈爷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不由一虚。他踌躇片刻,目光转向学堂内的两道身影,良久,忽而咬牙问道:「蝈爷,我,我也想学符箓,能行吗?」
蝈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拍拍胸脯傲然一笑:「公的哪能说不行呢?我虫符之道自成一派法统,虫符诡异怪诞,源远流长,传自远古时期的鬼画符一脉,丝毫不逊色于人类的符箓之道。就是,就是——」它神色一滞,尴尬地看着廖冲,「就是咱爷俩都穷啊。」
它苦着脸解释道:「不管是哪门子符箓法统,都要耗费大量的修炼资源。符墨、符纸、符笔个个死贵,还得常年消耗,完全是个无底洞啊。说句老实话吧,画符压根儿就是土豪们的玩意儿,跟‘穷字不沾边……」
「呃——」墙角处,酣睡的狸妖侍女突地打了个嗝,从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