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胡子拉碴的长相,就跟过年门上贴的钟馗一样,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公鸭嗓见状不好,拔腿就跑,被曹大锤拎小鸡仔一样揪住后脖领,直接扔进了僻静的小巷。
刚才外头聚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多眼杂,现在就好了。
宋娇娇抬脚踹了踹公鸭嗓的小腿,“刚才你还想打我是吧?你再动手一个我看看!”x33
打女人的男人太没品,嘴里说的话又有几分真。
公鸭嗓没想到摊上几个硬茬子,早知道今天出门好好看看黄历,“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宋娇娇眯着眼,“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公鸭嗓一愣,反应过来,连滚带爬,抱住了郑筠心的小腿,“筠心,看在往日同学情分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我刚才都是瞎说的,都是别人传得,跟我没有关系……”
郑筠心看着在学校里,总是带着一群人将他堵在厕所里的人,如今跪在他的脚下,一时有些恍惚。
他跟同学的关系都不太好。
他每天早上一睁眼,想的都是如何让他跟母亲活下去,没有余力去交朋友,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班上同学看他的眼神变了,时常指着他窃窃私语,找他麻烦的人越来越多,他被锁在厕所,挨上一顿毒打更成了家常便饭。
起初他不甘,他反抗,可他反抗的越狠,他们越是变本加厉,后来他学乖了,软绵绵的,逆来顺受,时间久了,他们竟真的嫌无趣,不再那么频繁地找他麻烦。
但那些不公正的对待,到底还是化作心上的伤疤,被时间掩藏,但并不会消失。
“我只是想不通,之前我并没有惹到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孤立我,诽谤我,甚至群殴我。”
公鸭嗓吞吞吐吐,“你太难接近了,而且女生们都喜欢你,久而久之,看你不爽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谁知你宁愿挨打,也不愿意求饶一声,我们就打赌,赌你能熬多少天……”
郑筠心仓皇一笑。
困扰他多年的疑惑,一朝得到了解答,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可能更多的是可笑吧。
他高中三年,悲哀的源头,竟然是因为一个赌约,何其可笑,何其荒谬。
宋娇娇也神色复杂,少年人之间的敌意是那么没有道理,又充满恶意。
霸凌者嬉嬉闹闹,不以为意,留给受害者的,却是毕生难以痊愈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