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道:“哈哈哈,故友来访,怎么如此冷淡呢?”
诸葛静虚闻言大喜道:“是磨鉴客前辈到了!”
崆峒三圣一起起身迎接,那人却已大笑着进门了,江朔等人听那人声音声震屋宇知道来了高人,也赶忙起身,却见进来的是一中等身材的老人。
那老人须发皆白,脑门前半秃得光滑锃亮,无法扎幞头,只用一条粗布抹额粗粗拢住了稀疏杂乱的白发,一张脸红扑扑的,尤其是鼻头疙里疙瘩,糟红一片,看来如同一个市井酒徒,耷拉着眼皮看着惺忪朦胧,似乎宿醉未醒的样子。
往他身上看,却是身着葛布褐衫,下着内袴外裈,小腿上打着麻布的绑腿,足蹬草履,一看就是一副穷苦人的打扮。
他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囊,一个大葫芦,看来都是用得年深日久的旧物。
崆峒三人上前见礼,居然都称他为前辈,这老人也不知道多大的年纪了,卢玉铉抢步上前跪倒磕头道:“师父在上,徒儿有礼了。”
老人眯缝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哦,是卢家的小子啊……我随便传了你几手功夫,也值得你跪在地上磕头吗?”
卢玉铉伏在地上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何能对师尊不敬?”
老人嘻嘻一笑,也不再说话,泰然受了卢玉铉三个响头。
诸葛静虚向江朔介绍道:“江少主,这位便是赤松山磨鉴客前辈。”又对老人道:“磨鉴前辈,这位是新任江湖盟主,江朔江溯之。”
江朔心道,原来这位就是赤松山磨镜老人,听说他是南八的师父,没想到卢郎竟然也是他的弟子。
老人一双醉眼看着江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江朔见他双目浑浊,丝毫没有练武之人该有的精光,但他听赵蕤说过有一路内家高手,内功练到登峰造极之际,会神光内敛,守精露拙,愈是如此愈是不可小觑。
老人张口哈哈笑道:“小子不错,你是茅山门人么?李含光是你什么人?”
他的牙口倒是极好,大笑之际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
江朔叉手道:“我并非茅山门人,但我的功夫确实得自茅山,只是贞隐先生不许我说出来,还请前辈见谅。”
磨镜老人嘻嘻一笑道:“老人家我对别派功夫的机密可没什么兴趣,不说也罢。”忽然一伸手道:“拿来!”
江朔一愣,随口问道:“什么?”
磨镜老人道:“我别无长技,所擅者不过磨镜而已,自然是向你讨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