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深深呼吸,面色不虞,但尽力平静,唇角扬起嘲讽:
“我巴结她有什么用?她能帮我什么?”
贵姨娘淡淡一笑:“美琳将来会嫁进官宦人家,至少,她也是陈国公嫡子的小姨子!你将来的夫君难道还能高过陈国公府?你就是有钱,遇到事儿,也得有门路送上去吧?难道不是你在巴结她?”
冀鋆闻言面色变了又变,困惑,惊讶,还有,迷茫…..
“你想想,你现在除了比美琳有钱,你还有什么?你是皇亲吗?是郡主吗?是县主吗?你的爹爹有官身吗?有功名吗?你娘有诰命吗?”
贵姨娘结果徐嬷嬷递过来的茶,继续慢条斯理地道:
“别的不说,苏瑾几次三番害你,你除了机智聪明地躲开,怎么没有一个大人物出面敲打侯爷?或者教训苏瑾?别拿礼国公府、镇远将军府吓唬人,不好使!李大公子,或者什么世子,哪怕是给夫人或者夫人的兄长带个话,关照你一下,苏瑾也不敢总算计你!退一步,你大伯是镇远将军,现在能带兵把苏瑾拉住去暴打一顿吗?”
冀忞无言坐到冀鋆身边,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她不是没想过,但是,有舅母在,李宓和周彪处处掣肘,哪里敢明里做这些?
何况,万一传出去什么私相授受的话,堂姐和她日后将更加艰难!
冀鋆轻轻叹口气,神情舒缓。
贵姨**话冷冰冰,一点点一点点地如冬雨落进心里,心下确实寒凉一片,但也让冀鋆愈来愈清醒。
其实,还有一句,贵姨娘没有说,话说到这个份上,冀鋆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也不用说出来了:
美琳这么闹腾,夫人杨氏会不知道?
你冀鋆觉得自己有点钱,为了杨氏,花费巨大,那又怎样?
杨氏在乎吗?
对于杨氏,锦上添花而已。
穿越过来,还没有人象贵姨娘这般把这些掰开揉碎地说给她听,说是醍醐灌顶,振聋发聩,完全不为过。
她和冀忞一直如同闯入密林的小兽,四处乱撞,撞得遍体鳞伤。
她自己,或者冀忞也是,都靠着前世的一些知识储备,生搬硬套,如同一个没上过战场的新兵,没有实战经验,只有理论知识,就这样,跌跌撞撞地上了战场。
然后,她和冀忞一边疗伤,一边思索,一边总结经验教训。就这样,磕磕绊绊地在危机四伏的密林深处寻找出路。
在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