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查清楚了?”
见沈南箫进来,顾庭芳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点了点头,脸上像是蒙着一层淡淡的伤感,叫人没由来的有些难受。
沈南箫道:“卿雪楼内的一应具物,皆是人皮人骨所制,厨房里的肉乃人肉。”
“荣国候白金垣乃幕后之人。”
顾庭芳缓缓抬眸,琉璃灯火照在他的脸上,映衬得美人如妖。
“白金垣?”
沈南箫点了点头。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殿内安静的有几分瘆人。
许久之后,沈南箫才沉沉的叹息了一声,“罢了!那白金垣与各大藩王来往密切,若是动了他,那些藩王定会心生疑心。”
听着沈南箫的话,殷鹿竹瞳孔不可置信的一缩。
她惊愕的看向沈南箫,眼底带着几分嘲讽,“相国不是说傅绾笙是你的夫人么?”
“如今,你的夫人死后被人侮辱至此,剥了人皮,骨头制成了琵琶,你竟也能云淡风轻的放过始作俑者。”
殷鹿竹的话,犹如一柄见血封喉的利刃,在沈南箫的心上割上了无数刀,疼的他不能自已。
可,他先是这大殷的相国,才能是傅绾笙的夫君。
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置大殷于不顾。
藩王若反,天下必定尸殍遍野,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
此事,须得徐徐图之。
“原来,相国的钟情也不过如此。”
“殷鹿竹!”顾庭芳低声提醒,“退下!”
“那白金垣便不管了么?”殷鹿竹直视着顾庭芳,仰头问了一句。
“是!”一句话,顾庭芳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而后,便看到殷鹿竹眼底的光一点一点的灭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低低的笑了一声,那声音里,不知道沉淀了多少的苦涩。
她说,“原来,都不过如此。”
她的声音竟透着一股萧索之意,搅得人淡淡的伤神,那种感觉,就仿佛你掩上窗户,那清凉的风依旧会无孔不入。
她行了一礼,“臣知道了,现在便回刑部,去放了白氏父子。”
苏御也行了一礼,“臣去抚恤其家属,令他们将此事忘记。”
顾庭芳点了点头。
临走之时,苏御深深的看了一眼殷鹿竹,大步离开。
一时间,殿内便只剩下了三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