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人把注意放他们这儿了,他才凑近牧亭煜耳边:“我实话告诉你吧,谁的田多,赶谁走。”
“为啥?”
“变法第一章,就是土地变动,要把他们的地都给收来,那你说田多的人,还不得造反呐!”
牧亭煜听着懵懵的,有些震惊地看着杨冠仙。
动土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之前阳平公主可不就是抢人土地和产业,给闹得人人喊打吗?
牧亭煜道:“这,阿梨姑娘好好的皇帝不当,为啥跑去抢人土地?”
杨冠仙道:“你看如今明台县,重税是一码事,另一码事,有力者无田可耕,有田者无力可耕,田都荒啦。若是把那些田分给有力者,百姓手里有了自己的地,那不得开心坏了,何愁不能生产,不能增粮,不能上税?而且这税,由他们直接交由官府,都免去了地主那一层佃租。”
牧亭煜听着,眉头拧作一个结。
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变法的官员要去动土地的,可是哪个不是知难而返,以失败告终。
放眼全天下,拥权者拥田者,上到世家贵族,下至寻常乡绅地主……这些浩浩荡荡的权贵们如果全部联手,那场面,谁顶得住?
牧亭煜的眼角余光,甚至忍不住朝诸葛山那边瞄去。
在场的这么多大官里,就属诸葛氏最富声望,宜安诸葛,那是闹着玩的吗……
整个宜安的地都是他家的,跟封王没有半点区别,就算是李据,都得直接让他空降到吏部当大官。“你怕啥?”杨冠仙又小声道,“你荣国公府还有田吗?就那么块巴掌大的地儿。”
欸?
牧亭煜眨巴了下眼睛:“是,是哦……我老牧家啥也没了。”
不止他,所有从永安到河京的王公大臣,包括那边老神在在的虞世龄,他们在河京城郊外的几个庄园和大片良田,现在早就被宋致易赏出去了。
甚至,李据的几个皇子都没封王了,因为,封地没了。
而到河京后,李据又严下指令,不得多购私产。虽然有人背地里仍悄悄囤积,但到底是怕的,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撑死了也就那么点东西。
不久前的虞传采,可不就是因为玉桂街那乃骏酒楼,把自己身家都给败没了。
所以,如果现在推行土地变法,得罪的只有河京原有的地主们,朝廷里的绝大多数老牌官员反而无伤,因为无利可损。
不,不仅无利可损,本来就没有土地家业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