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事。”
穆贵妃侧眸看向哭得都是泪的阳平,顿了顿,问道:“李豪、李泽二人,当前可否被你们……”
夏昭衣道:“我暂不知,但沈冽应该不会下死手。”
穆贵妃唇瓣轻轻颤抖:“阿梨姑娘,多谢。”
“谢我什么?”
“谢你并未派一兵一卒入后宫,没有妃嫔宫女受累。谢你当初伤了阳平,她身上多处负伤,脸却是完整无暇的,你并没有毁她的容貌,为她保全了尊严。”
“不足为谢。”
“我与你素无交情……但,但可否求你放李豪与李泽一条生路,哪怕贬为平民都好。”
夏昭衣摇头:“我做不了主,非我说了算。”
穆贵妃微微睁大眼睛:“那,由谁说了算?”
“若是被活捉,便会由刑部,京兆府,御史台审理。”
“可是阿梨姑娘,带兵进宫推翻皇帝的人是你,若不由你说了算,那,那妾身斗胆一问,谁是新帝?”“没皇帝,人也是能活的,”夏昭衣唇
角讥讽,“反而有了皇帝,很多人活不下去。”
穆贵妃眉头紧皱,甚是不解。
“你回去吧,”夏昭衣道,“有劳你照看管理好后宫中的妃嫔和宫女,我有言在先,你不会再有荣华富贵了。日后如何,且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穆贵妃看着她,再困惑地看向此地的千万兵马。
夏昭衣看向一侧的士兵们:“将阳平带去京兆府看押。”
“是!”
阳平瞪圆双目:“放开我,放开本公主!母后,母后救我啊!母后!!”
穆贵妃的心揪作一团,哀声道:“阳平!!阿梨姑娘,阳平她……”
“她罪有应得。”夏昭衣冷冷道。
宫里的声音静下,宫外的百姓却越聚越多。
出宫前,侯在宫门内的曾管家上前,将手里的黑色布袋递给内侍们,要内侍们套在李据的头上。而后,士兵在前开道,内侍们跟在后边,押着李据步出宫门。
数万人刹那静下,一眨不眨地看着从宫门中走出的男人。
男人衣衫不整,里面是黄色寝衣,外面的墨紫色朝袍快要沿着肥圆的臂膀掉落。
他的头上罩着黑色的布袋,布袋将他的脸遮挡得严实,垂落下来的头发黑中夹杂着银白。
有人悄声问:“是皇帝吗?”
“不知道……”
“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