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徵梦塔那片孤岛密林,还是他们在寨水岭西山内的桃林小苑,或衡香府内的飞霜阁、康库府、高成苑,乃至西朱村衰败的陈家大院和临碧乡买来不到五年的新陈府,这些地方,如今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些信鸟只认方向与目的,不会认人,无论落在哪一处,都会有她的人接手。
“詹宁,我来衡香有一个月了吗?”夏昭衣忽然问道。
詹宁望着大鸟在西北方向消失,想了想,摇头:“还没,不过快啦。”
“我怎么觉得像是来了很久,有半年那么久。”
“那是因为二小姐一直在忙,紧锣密鼓,还有那田大姚的兵马都要来闹一闹,没事路什么过呢。”
夏昭衣笑起来,看他一眼,负手朝衡香府走去,道:“你可真是霸道,路还不让人走啦。”
众人笑着跟上。
快入衡香府时,夏昭衣眼尖,一眼望见前面等候在路口的齐咏。
看模样,他们是在等她,且等了许久。
“阿梨将军!”齐咏带人迎上来,抬手行揖。
“你消息倒是灵通,知道我出城了。”夏昭衣笑道。
“阿梨将军,您绕过小人吧,”齐咏哀道,“那些兵马若再不与我回去,我全家老少都将性命不保呐!”
“你们带兵从凎州杀来衡香时,也不见得替衡香的老少们考虑呀。”
齐咏欲哭无泪,掀袍欲跪下,詹宁和史国新立即上前拦他。
夏昭衣笑吟吟看着他:“你怕什么,又不止你一家有老少,陈西华也有老少,你们此次北伐大军中的所有副将皆有老少,我不信焦进虎还能把你们所有人都给杀了。”
“阿梨将军,烦请允许我们先赎一部分俘兵回去,此大恩,定鑫必永记。”
“我要你这承诺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觉得有一日我需要你的帮助?”
齐咏活了大半辈子,哪怕面对盛怒的焦进虎,他都能说道一二,才思敏锐。
可站在这少女跟前,他引据经典准备了一日的腹稿,开口竟一个字也说不出,不仅词穷,还舌结。
急了一阵,他的脑子终于转过来,想起之前要说的其中两点。
“不,阿梨将军定有需要我出力之处!”齐咏急切道,“将军此次来衡香,每日皆在奔波,事忙便是有所扰,如前些日游州兵马南下,将军定受其烦!而今乱世多年,衡香已从风雨不惊之地渐变作八争之府,不说游州,东边江外便有几方雄踞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