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于掌柜后面的是一个丝绸商,待这丝绸商人离开书房,倚秋才进去。
“大娘子,”倚秋语声气愤,“那个死掉的姑娘真是红雯,我见到尸体了。”
赵宁面色平静,将刚写得纸放到一旁晒,淡淡道:“尸体如何?”
“下身都是血,极惨,真是可恶,那黑心的郎中!”
“堕胎不是儿戏,”赵宁淡淡道,“一个敢开方子,一个敢喝。”
“除了那些血,红雯身上还有很多伤口,”倚秋垂下眼睛,难过道,“她生前或是受了很多苦,那手背上全是疱疹。”
“你在可怜她?你莫要忘了,当初是她给你下得药,你咳得吐血,濒临死境,她可没有心软。”
“娘子,我懂,我就是……”倚秋没有继续说下去。
“若你实在不痛快,便派人去衙门报案,让衙门的人来查,看是谁将红雯从曹府后院拐去三福馆的。”
倚秋点头,但又欲言又止。
“还想说什么?”赵宁看着她。
少顷,倚秋说道:“就是,近来来衡香的人越来越多,我听说那些姑娘不够‘用’了,燕春楼那位绛眉姑娘,她动作越来越频繁,不知会不会……”
“她是个人精,她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我宁安楼出去的人,她不敢动的。”
“可是娘子,”倚秋声音变轻,“所有这类事,都是不该碰的才对……”
赵宁一顿,眉眼渐深。
倚秋一声轻叹:“是倚秋多言了。”
“你去休息吧。”
“奴婢告退。”倚秋福礼。
不过快到门口时,她像是又想起什么,回身道:“对了娘子,方才在楼下遇到一行人,为首那男子脸上有个疤。”
“是宁州石武县的于掌柜。”
“那个疤像是画上去的,有一处地方花了。”
赵宁严肃紧绷的面容终于稍稍放松,语声也浮起兴趣:“我知道,所以酉时约他在御景酒楼赴宴,屈夫人也会去。”
倚秋微笑:“既然娘子已察觉,那看来便不用倚秋担心了。”
“去休息吧。”赵宁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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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暮色渐笼,入夜后的衡香,满城灯火如云。
于掌柜只带了两名手下去御景酒楼。
来之前手下打探过,御景酒楼今晚的确有商会饭局,还不止一个。
至于赴宴者中哪个是做榉木生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