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赵宁铺子里还剩约六七人,不甘心一日白等,还在守着。
夏昭衣回去时,远远就听到楼上传来的谩骂声,她刚迈入大门,楼上瓷器砸地,碎的清脆。
见她回来,守在楼下一日的李管事绕过柜台走出:“阿梨姑娘,您可回来了。”
“湖州赵家那些人还在?”夏昭衣问道。
“还在呢,闹半日了,”李管事说道,“热水热汤都备着了,您是先沐浴还是先用食,有没有想吃的菜?”
“不用,我去找赵宁。”
李管事又叫住她:“阿梨姑娘,下午有两个男人来寻您,自称是施礼道连飞阁的。”
“他们人呢?”
“我说您去京兆府了,他们便走了,没有什么交代。”
“阿梨,是沈郎君的人。”支长乐在一旁低声说道。
“先去找赵宁。”夏昭衣道。
……
……
“说话!”赵卉的声音尖锐到声哑,“你在京中几个仓库我们都去了,你囤的那些货到底去哪了!你是不是早就运出城了?”
“死老太婆!我在跟你说话呢!”赵卉捡起赵嫣手边的茶盏,又朝赵宁扔去。
茶盏碎在一名打手的脚边。
打手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正眼都没朝她看去。
赵卉气得发抖:“赵宁!!”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没人朝门口投去一眼。
赵卉继续辱骂,对于一天要响个十来回的房门习以为常。
敲门声又响了两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赵宁。”夏昭衣唤道。
听到这个声音,屋内的人才转过头去看她。
赵宁倚着窗下棋盘,手里还握着书卷,她身前半丈处站着四名不动如山的打手,打手脚前全是碎片。
赵卉见进来是个小女童,收回视线,继续发火,却听赵嫣身旁的丝竹惊讶说道:“怎么是她!”
赵嫣一开始觉得眼熟,正在想是不是自己认错,经她提醒看去,顿然也忆了起来。
眉眼还是那个眉眼,但更明亮清丽,隐有一股锐气,个头拔高很多,四肢纤长,肤色如雪,虽仍是一身简朴衣着,颜色款式低调像街边小贩,可她身姿端挺纤瘦,愣是将这身衣裳穿出清贵风采来。
“你们认识?”一个男声问道。
蔡鹏义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先前几天都没来,今天是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