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案牍和书架,尚有一些东西留存。
地上满是飞扬的纸片灰烬,她甚至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字迹。
夏昭衣站起身,抬头望着四周,眉目不掩困惑。
没有道理,整个书院都空了,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间暗室?
假的?
如果真的是假的,那么是谁伪造的?
甚至连她以前写过的东西都能弄来,若是伪造,也太煞费苦心。
以及,留下这么一间暗室的目的,无外乎向世人或朝廷宣告,夏昭学还活着,那么,这个目的的目的,又是什么?
告诉世人,夏昭学活着,这句话能得到的最大好处……
夏昭衣的双眉轻轻皱起。
其实,也有可能是真的,这间暗室的确是二哥所藏身的,那么,为什么在现在这样的时刻要告诉世人?
天下初乱,必将群雄四起,逐鹿江山,难道,二哥也要争?
不,夏昭衣摇头,二哥不会。
哪怕夏家发生如此大的巨变,哪怕于二哥而言,天地翻覆,人间颠倒,二哥也不会去争这东西。
更何况,二哥不是自负自满的人,没有足够实力的事情,他不会去做,而若是能有争夺天下的实力,他早早就能替夏家平冤,根本轮不到她。
悬着小油球灯的指尖轻点,夏昭衣神色变得严肃。
也许二哥,出事了。
但是,她要去哪里找?
赵琙?
可是,李据将王公贵胄们都带走了,郑国公府不可能不被一并带离京城,赵琙会不会也跟着一起走了?
夏昭衣敛眸,垂头望着手里的纸片,纸片上面是她的字迹,写着“天下宴如”,宴如二字只剩一半。
记不清是何时何地,写的何物了。
她缩紧手指,将纸片揉成一团。
……
……
沿着举央城门的安河支流一路往东南而去,出了兆安河流域,有一方城镇,名唤古槐。
安于平骑在马上,走的很慢,辽阔雪地上,天尽头有淡远火光,像是很细很细的带着芒光的发丝。
从凌晨到现在,他不吃不喝不睡,疲累到了极致,就这样跟在前面的队伍后边。
追上去吗?
他几次问自己。
但心底同时有一个声音在说,不知道。
风雪呼啸而过,天地茫茫,他握着缰绳的手被冻得很麻,这样的天寒地